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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很喜欢周文宇。

她宣布，自己允许周文宇和枝枝交往。周文宇很高兴，枝枝却愠道：“我和谁在一起还需要你允许吗？”

“当然，必须的！”

“厚脸皮！”

小女孩嘴巴说得顽皮，行动很识相地退到房间里去，反手把门锁了，把客厅的小小空间让给有情人。

周文宇笑道：“你们感情真好，就跟真正的姐妹一样。”

枝枝叹气：“如果谁有这样的妹妹，那可真叫惨了！性格偏激得很，为了阻止父母离婚，从二楼跳下来……还有别的闹心事儿……”

“这么夸张？”周文宇不信，“人不可以貌相啊！”

25岁的青年，眼底干净纯洁得像块玻璃，毫不夸张。枝枝忍不住伸手圈住他脖子，吹气如兰：“文宇，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周文宇意乱情迷，喉结微微一动，声音沙哑：“什么？”

“喜欢你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可爱……”

阵阵口红香气从花瓣般的唇上传来，他们当然不会浪费时间闲谈。

……

枝枝陋室狭窄，不是久留之地，没几天林怡寻思着要搬回去。

“应该也差不多要搬回去了吧？”

打电话给葛可沁，葛可沁含糊道：“你再过几天吧。”

气不过，打给傅博，傅博却说：“听你后母的。”

直觉上，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小小年纪，却又无能为力，就算发脾气，看到傅博和枝枝无限容忍自己的样子，林怡又不忍心了。

这天星期一，枝枝上班，在家里留下充足粮草后，把林怡一个人留在家里。林怡还在被窝呼呼大睡，门铃震天动地地响起来。

“谁呀？”

不情愿地爬起来，去开门，才打开个缝隙，露出林乐玲凶巴巴的半边脸。她的右眼仇视着自己，林怡头皮一炸，“啊”地惊叫，立刻把门关上。林乐玲用身子抵着门，把门大力撞开。

林怡向后飞去，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儿。

林乐玲站在门口，双手叉腰，破口大骂：“林怡你个小妖精，果然躲在这里！”

“姑姑，你怎么啦？”

她从没见过别人这么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像要活活吃掉她一样。

十五岁那年，林怡知道了什么叫仇恨。但她还要过好多年才知道，有些人的恨来自嫉妒和品格有亏，而不是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无缘无故的恨往往更加深切且刻骨。

“小小年纪不学好！”林乐玲唾沫星子乱飞，“和你亲妈一样，亲人都算计。”

林怡傻了。

“你说话啊！说好了房子卖给我，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卖给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你后母串通好了吧？把房子卖给那个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丑陋的女人，面容狰狞，两眼放出凶光，林怡吓得腿软，坐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林乐玲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如同绵绵细雨，一层层洒在她脸上身上。

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黑影，抡起手里的塑料袋朝林乐玲大力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