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祭坛秘辛．混沌主临世（1 / 2）
漆黑如墨的混沌触手裹挟着湮灭一切的威势，如海啸般席卷九天十地。
触手上交织的虚无符文闪烁着幽冷暗光，每一道符文都在吟唱着毁灭的咒言，所过之处，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崩塌，连光线都被这极致的虚无吞噬，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连时间的流速都仿佛被强行扭曲。
秦凡脚踏紫金祭坛升腾的万丈符文光晕，周身紫金龙鳞如星点密布，每一片鳞片都流转着祖龙本源的璀璨光泽。他并未舒展龙翼，而是以祖龙血脉催动祭坛之力，周身环绕起混沌与秩序交织的狂暴气流，气流碰撞间发出惊雷般的轰鸣，将扑来的触手震得微微凝滞。
手中虚空之刃轮转如飞，刀身流转的紫金色混沌之力与淡青色秩序之力交织成双色刀光，宛如劈开黑暗的绝世利剑，刀芒所及之处，虚空被撕裂出一道道狭长的裂隙，裂隙中逸散的空间乱流都无法靠近其身。
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撕裂苍穹的锐啸，数道粗壮如山脉的混沌触手应声断裂，黑色的汁液飞溅而出，落地便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中升腾起缕缕黑烟，散发着侵蚀神魂的恶臭。
然而，断裂的触手处很快又滋生出更多新的触手，如同无穷无尽的黑暗枷锁，密密麻麻地缠绕向秦凡，触手顶端的吸盘张开，露出森白的利齿，仿佛要将他连人带魂一同吞噬。
“秦凡，你以为凭这点微末力量，就能阻挡虚无的降临？”
混沌主的声音从黑雾深处传来，带着玩弄猎物般的戏谑，又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万钧雷霆在耳边炸响。
黑雾翻涌间，竟直接凝聚成一尊遮天蔽日的虚无之眼，瞳孔直径足有千丈，深处映照出无数破碎的世界虚影——那些世界在虚无之力的侵蚀下分崩离析，星辰崩塌，生灵灭绝，景象骇人至极。
“域外虚无，乃是万物最终的归墟之地，你们所尊崇的混沌与秩序，不过是虚无衍生出的残次品！我要做的，是让玄黄大陆彻底回归本源，化作虚无的一部分，这才是真正的永恒！”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秦凡脑海中炸响，瞬间揭开了域外黑暗潜藏万古的核心真相——混沌主并非混沌生灵，而是来自“虚无”的掠夺者！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掌控玄黄大陆，而是彻底毁灭这片土地，将其连根拔起，吞噬融入无边虚无！
秦凡心头剧震，气血翻涌如涛，喉咙间泛起一丝腥甜，但手中刀势却愈发凌厉，双色刀光暴涨数丈，硬生生劈开一条通路：“原来上古之战，你从一开始就布下了如此毒计，挑拨祖龙、仙帝与魔神内斗，目的就是毁灭一切！”
“毁灭？可笑！那是更高层次的‘新生’！”
混沌主发出冰冷的冷笑，虚无之眼骤然收缩，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漆黑光束破空射出，光束周围的空间彻底湮灭，形成一条漆黑的通道，带着湮灭神魂、瓦解本源的恐怖威势，直逼秦凡心口要害。
“祖龙、林玄、混沌魔神，不过是我精心挑选的棋子。我暗中篡改混沌魔神的意志，诱导祖龙追求极致力量，又让林玄执着于秩序平衡，便是要让玄黄大陆的混沌与秩序之力失衡。如今只需吞噬祖龙本源，打破这平衡之坛，虚无的大门就能彻底敞开，玄黄大陆将永坠黑暗，万劫不复！”
就在漆黑光束即将贯穿秦凡胸膛的瞬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突然从黑雾中爆发，如同烈日破晓，瞬间驱散了大片黑暗！
林仙帝眉心处的护道符文撕裂混沌黑雾，绽放出万丈金光，符文上镌刻的天道法则流转不息。秦凡清晰地看到，他眼角渗出金色的魂血，周身神魂之力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剧烈波动——他竟以自毁三成神魂为代价，暂时挣脱了混沌主的精神操控。
“秦凡，快走！”林仙帝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却依旧沉稳如铁，“祭坛顶层的水晶之内，不仅封存着祖龙意志，还有当年我们三人联手布下的‘虚无封印’符文！那是唯一能镇压虚无之力的底牌！”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挡在秦凡身前，周身天道秩序之力疯狂涌动，双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结印。无数秩序符文从他体内涌出，交织凝聚成一道蕴含天地法则的金色屏障，屏障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游走不息，散发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轰——”
漆黑光束与金色屏障轰然相撞，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席卷四方，如同十级海啸般扩散开来，整个天道遗迹都在剧烈震颤，祭坛上的紫金符文都泛起阵阵涟漪。金色屏障如同纸糊一般寸寸碎裂，每一道裂痕都伴随着刺耳的嗡鸣，林仙帝猛地喷出一口金色鲜血，鲜血在空中化作漫天符文，却又瞬间被虚无之力吞噬殆尽，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的胸膛被光束洞穿，留下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金色的神魂之力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逸散。可他依旧咬牙坚持，身躯挺得笔直，如同守护天地的擎天柱石，双手再次结印，以残余神魂为引，再次凝聚出一道薄弱的金色光幕。
秦凡赫然看见，他指尖死死攥着一枚黯淡的玉符——那是上古时期，玄黄大陆孩童们为感谢他守护疆土，用稚嫩灵力凝结的“平安符”。玉符在虚无之力下渐渐龟裂，林仙帝低头望着它，眼中闪过一丝柔软的遗憾，声音带着对众生的眷恋：“还记得……当年玄黄大陆，孩童们围着我喊‘仙帝伯伯’，说要种满桃花送我……可惜，看不到那片桃花开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能量乱流，死死锁住秦凡，眼底是亿万生灵的期盼，还有对那片桃花的执念：“混沌主最忌惮虚无封印……只有它，才能彻底镇压虚无之力！你若能集齐三者之力，玄黄尚有一线生机！秦凡，替我……看看那片桃花，替我告诉孩子们，再也不会有战火了！”
秦凡眼眶一热，泪水险些夺眶而出。他分明看到，林仙帝的半边脸颊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如同随时会消散的幻影，可那双眼睛里的坚定与柔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这是一位仙帝，一位守护玄黄万古的大能，为了一句上古的承诺，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更为了那些孩童的桃花约定，甘愿燃烧自己的神魂，以身做盾！
与此同时，混沌魔神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彻骨的悔恨与愤怒。他身上的黑袍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紫金交织的本源躯体，体内的混沌本源疯狂燃烧，化作熊熊烈焰，将被混沌主操控的部分意识彻底焚毁，唤醒了沉睡万古的原始本心！
“我糊涂啊！”混沌魔神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悔，震得天地都在共鸣，“当年被虚无之力蛊惑，误信混沌主的谗言，挑起上古战乱，致使生灵涂炭，祖龙陨落……这份罪孽，压了我万古！今日，便以这身本源，赎清所有过错！”
他化作一道混沌流光，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冲向虚无之眼，周身混沌本源符文密密麻麻亮起，如同满天星辰，与祭坛散发的紫金光芒产生强烈共鸣。面对那足以湮灭一切的虚无之力，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加快了速度，将自身本源催动到了极致。
“小友，我来牵制他！”他的声音穿透狂暴的能量乱流，清晰地传入秦凡耳中，带着无尽的愧疚与期盼，“你一定要记住，虚无封印需要混沌、秩序、祖龙本源三者合一，少了任何一方都无法成功！守住玄黄大陆，莫要让我等先辈的牺牲白费，莫要让上古的悲剧重演！”
“嘭——”
混沌魔神与虚无之眼轰然相撞，漫天黑雾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涌不休，恐怖的能量波动让空间都出现了大面积的褶皱。混沌魔神的身体在虚无之力的侵蚀下快速消融，化作点点混沌光点，可他依旧死死缠住混沌主的力量，双手死死按住虚无之眼的眼睑，将自身本源源源不断地注入，想要封印其力量。
就在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最后一丝本源，凝聚出一枚缩小的“龙形图腾”——那是上古时祖龙赠予他的信物，当年他被蛊惑时，曾亲手将其击碎，如今竟用残存的本源重新拼凑完整。图腾上的龙纹依旧清晰，还残留着当年祖龙的本源气息。
“祖龙……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带着泣血的忏悔，龙形图腾在光点中微微颤动，“当年你说‘混沌与秩序本是一家’，是我被虚无蒙蔽了双眼，毁了我们的兄弟情，毁了玄黄的安宁……秦凡，替我把这图腾还给祖龙意志，告诉他，我终究没辜负当年的玄黄大陆之约！”
话音落，龙形图腾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祭坛顶层的水晶，精准地贴在祖龙虚影的眉心，泛起一圈温润的光晕，仿佛是跨越万古的回应。
“林仙帝！混沌魔神！”
秦凡嘶吼出声，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泪水砸在祭坛上，竟与紫金符文产生共鸣，泛起一圈圈温暖的光晕。他踉跄着弯腰，捡起地上林仙帝散落的玉符碎片，碎片虽凉，却仿佛还残留着孩童们纯粹的灵力与林仙帝的体温。
他对着混沌魔神消散的方向，高高举起虚空之刃，眼中燃烧着悲痛与决绝：“混沌魔神！我会带着你的龙形图腾，告慰祖龙先辈，让他知道你从未背弃兄弟之约！林仙帝！我会守住玄黄大陆的桃花，让孩子们永远不用再躲战火，让那片桃花开遍山野，替你亲眼见证！”
体内的祖龙血脉在这一刻疯狂沸腾，紫金龙鳞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他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早已不只是“玄黄大陆”这四个字，还有两位大能未竟的遗憾、牵挂与执念——那是玄黄大陆的桃花，是玄黄大陆之约，是孩童们无忧无虑的笑声。
他不再恋战，脚下祭坛的符文光晕暴涨，托着他的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奔祭坛顶层。沿途的混沌触手被符文之力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纷纷避让，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下方那两道用生命守护着他的身影。
林仙帝的金色光幕还在支撑，哪怕只剩下薄薄一层，哪怕他的身躯已经快要完全消散，依旧挡在秦凡身后，为他隔绝着致命的攻击。混沌魔神的身影已经只剩下一小团混沌光点，却依旧死死按住虚无之眼，不让它有丝毫动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