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药香与蛊踪》(1 / 2)
三人跌跌撞撞跑回小镇时,破屋的木门几乎要被里面的动静撞开。林砚刚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腥气的喘息就涌了出来——十几个村民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的靠在墙角发抖,有的蜷缩在地上抽搐,最靠近门的老丈脸色青灰已经漫到了下颌,眼窝里爬着两条细如发丝的青虫,他想抬手去揉,手指刚碰到眼窝,就从嘴角掉出两只垂死的虫,“嗬嗬”的气声裹着黏液,听得人头皮发麻。
“快!把灶房的铁锅搬来,多烧热水!”王婆婆抓过阿禾手里的瓷瓶,瓶塞一拔,冰魄草的寒气就飘了出来,叶片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冰光,一碰瓷瓶壁就结出小霜花,“冰魄草性极寒,得用寒月玉佩引气,不然熬出的药只会冻伤人脏腑!”
林砚立刻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阿禾已经扛着铁锅跑进来,锅底还沾着黑灰。村民里两个还能动的年轻人赶紧生火,柴火“噼啪”响着,火苗却透着点诡异的淡绿——是柴里藏了细小的蛊虫,被火一烧就化成绿烟。林砚把玉佩悬在铁锅上方,冰蓝色的光顺着玉佩往下淌,像细流渗进刚烧开的井水里,原本泛着淡青的井水瞬间变清,连水里的杂质都沉了底。王婆婆小心地把冰魄草放进锅里,叶片一沾水就化开,水面浮起层淡蓝色的药沫,药香混着寒气飘出来,闻着竟让人脑子清醒了不少。
药香刚飘到门口,屋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老树被拦腰折断。阿禾最先冲到窗边,刚撩开破布就惊呼出声:“是镇口的老槐树!”
林砚和王婆婆凑过去一看,镇口那棵几人合抱的老槐树已经断成两截,断口处的年轮里爬满了青灰色的鳞纹,像裹了层烂皮。更吓人的是,一根水桶粗的触须正从树洞深处钻出来,触须上的青灰花沾着泥土,花瓣里淌下的绿汁滴在地上,“滋滋”烧出小坑,坑底还爬着几只细小的青虫——是蛊母的残躯!
“它追着冰魄草的气味来的!”王婆婆的声音发颤,手紧紧攥着衣襟里的青铜牌,“它要毁了药!”
话音未落,触须突然猛地甩向破屋,带着腥气的风撞开木门,直扫向铁锅。林砚一把将阿禾和王婆婆往旁边推,自己举剑迎上去——剑刃刚碰到触须,就被上面的黏液粘住,绿汁顺着剑刃往下流,滴在他的袖口上,瞬间烧出个黑洞。触须趁机缠上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箍,勒得他手腕瞬间红了一圈,还往镇口的树洞方向拽,树洞深处泛着暗绿色的光,像一张要吞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