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融道之威（2 / 2）

“融道之印”并未立刻发动第二次攻击，似乎也在评估这一击的效果，那混沌的印体微微旋转，四色纹路明灭，仿佛在积蓄更可怕的力量，要一举定鼎。

道种表面，那四色裂纹还在缓慢而坚定地蔓延。裂纹所过之处，灰朴的道种材质仿佛被“污染”，染上了淡淡的银、金、赤、幽色泽，道韵也变得驳杂混乱。刘云轩的意志波动越来越弱，传递出的痛苦与挣扎却越来越清晰。

难道，这历经磨难、刚刚成型的“混沌包容”之道，就要在这四方融合的绝杀下，黯然陨落？

就在这似乎已成定局的绝望时刻——

道种内部，那点光芒黯淡、摇曳不定的翠绿灵光，在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与压力后，在自身道基即将被四种外道侵蚀、污染的绝境边缘，于最深沉的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一点……无法用颜色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光”。

那并非道种灵性的光，也不是刘云轩意志的光，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仿佛源自万物诞生之前、混沌未分之际的……“一点灵明”！

这一点“灵明”出现的刹那，道种内部那原本因四种外道侵蚀而变得混乱、濒临崩溃的混沌道韵，忽然……“静”了下来。

不是停滞，而是一种超越混乱的、更深沉的“静”。仿佛沸腾的油锅被投入了定海神针，又像狂乱的风暴眼中出现了绝对平静的核心。

紧接着，那一点“灵明”悄然“扩散”，并非光芒四射，而是如同最轻柔的水墨，浸润了道种内部每一寸濒临破碎的混沌道韵。所过之处，那疯狂侵蚀的四种外道之力，仿佛遭遇了天敌，竟被这看似柔和的“灵明”一点点地……“推开”、“剥离”、“净化”！

不，不仅仅是净化！那“灵明”似乎在主动“接触”、“理解”这四种外道之力，然后，以一种超越“包容”的、更加玄妙的方式，将其“化解”为最原始的、无属性的“道韵尘埃”，再缓缓纳入自身混沌道韵的循环之中，成为修复、壮大自身的“材料”！

道种表面的四色裂纹，蔓延的速度骤然停止，其上的异色光芒也开始迅速暗淡、消退。虽然裂纹仍在，但其破坏力已被极大遏制。道种本身的灰朴光芒重新亮起，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闪烁不定，而是变得稳定、坚韧，带着一种历经破碎而后重生的沧桑与厚重。

刘云轩的意念波动重新变得清晰，痛苦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与“新生”之感。

“这是……”“窃痕”意志的数据流出现剧烈紊乱，“目标道种内部出现未知高等本源反应！正在逆向解析我方融合道韵结构！逻辑错误！警报！”

“秩序框架受到未知层面干扰！规整失效！”“琴律”意志的律令之音首次带上了明显的“波动”。

“不可能！何等力量竟能化解圣火侵蚀？！”“信毒”意志充满惊怒。

“红尘”虚影则猛然站直了身体，朦胧的面容上似乎第一次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这种气息……难道是……‘源初灵光’？不，不可能！那早已绝迹于……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新生道种之中？！”

源初灵光？道种内部，刘云轩捕捉到了这个词汇，心中亦是巨震。他不知道自己体内何时出现了这种东西，但方才那绝境中的一点“灵明”，确实救了他，也让他对自身之“道”，对“混沌包容”的真意，有了更深一层、近乎本质的领悟。

“融道之印”似乎也被这意外变化激怒，混沌印体剧烈旋转，四色纹路光芒暴涨，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仿佛要碾碎诸天万道的毁灭波动，正在疯狂凝聚！显然，这第二击，将是不遗余力的绝杀！

然而，就在这时——

莲心界之外，无尽虚空的深处，一点清冷月华，再次毫无征兆地亮起。

月华之中，月无瑕那清冷疏离的身影浮现。这一次，她并非看向莲心界，而是抬头，望向了虚空更高、更不可知的深处，那里，仿佛有四道更加庞大、更加晦涩的意志，在默默关注着下方。

月无瑕清越的声音，穿透虚空，平静响起：

“诸位，戏，看够了吧？”

“再继续下去，这枚‘棋子’若是真被逼出些不该现世的东西，或者干脆碎了……恐怕，这局棋，大家就都没得下了。”

“不如，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