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穀雨润,菜蔬茂,庭院渐成趣(1 / 2)
穀雨这天的清晨,露水在菜畦里滚成了珍珠,沾在菠菜叶上、小葱尖上,被第一缕阳光照得透亮。苏晚拎著竹篮去摘菜,指尖刚碰到菠菜的嫩茎,露水就“啪嗒”滴在篮底,溅起细小的水。“这菠菜可算能吃了,”她掐著最外层的大叶,“炒个鸡蛋,给小远当早饭。”
傻柱蹲在院角翻地,铁锹插进土里,带出的泥块里裹著蚯蚓,扭著身子钻进新土。“婶,这块地得施点肥,”他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汗,“我昨儿从乡下换了袋羊粪,肥力足,种黄瓜准能结得坠弯架。”羊粪装在粗麻布袋里,堆在墙根,闻著有股淡淡的青草味,苏晚总说“这味比城里的煤烟香,是土地的气”。
许朗坐在藤椅上,看著屋檐下的燕子窝——那对燕子不知何时已经垒好了窝,泥团混著草茎,把窝糊得圆滚滚的,像个黑褐色的陶罐。“快看,”他忽然指著窝,“里面有白的东西,准是下蛋了!”苏晚凑过去看,果然见窝里露出几点白,燕子妈妈正臥在上面,翅膀扇得飞快,像在给蛋保暖。“这燕子真会挑时候,”她笑著说,“穀雨孵蛋,等麦熟时正好能飞。”
晓梅在屋里做针线活,给小远缝件新单衣,布料是浅绿的细布,上面印著小黄瓜图案。“妈,您看这针脚匀不匀”她举起衣服,阳光透过布面,能看见细密的线跡,“等黄瓜上架了,小远穿这件,像从瓜架里钻出来的。”建业扛著竹竿进来,要搭黄瓜架:“我妈说搭架得用直溜的竹竿,黄瓜藤才好往上爬,结的瓜也直。”
张奶奶挎著竹篮来送新摘的香椿,紫红色的嫩芽裹著湿露,香得冲鼻子。“刚从树上掐的,”她把香椿往苏晚手里塞,“拌豆腐吃,就著你蒸的馒头,鲜掉眉毛。”苏晚捏了根嫩芽嚼了嚼,清苦里带著股衝劲:“够味!我这就拌,你也留下尝尝。”傻柱凑过来说:“再加点香油,淋点醋,那才叫绝!”
晌午的太阳热得像笼屉,菜畦里的小白菜被晒得蔫头耷脑。苏晚拎著水壶去浇水,水珠落在叶子上,“簌簌”地滚进土里,菜苗立刻支棱起身子,像喝饱了的孩子。“这穀雨的水金贵,”她对跟著浇水的小远说,“浇下去,菜就使劲长,过几天就能给你炒著吃了。”小远拿著个小瓢,往小葱根上浇,水洒得满身都是,却笑得咯咯响。
灶房里飘著香椿拌豆腐的香,嫩白的豆腐上撒著紫红的香椿,淋著香油,像幅素净的画。傻柱蒸的馒头刚出锅,暄软得能弹起来,掰开一半夹著香椿豆腐,咬一口,香得直咂嘴。“还是新摘的香椿鲜,”张奶奶嚼著馒头,“去年醃的香椿虽然香,却少了这股子衝劲,像少了点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