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雪腌肉,年味初酿(2 / 2)
“她呀,会在腊鸭的翅膀上系红绳,”陈默望着木架,仿佛能看见那些系着红绳的腊鸭在风中摇晃,“说‘红绳能辟邪,也能让肉香带着点喜兴’。有年除夕,她把腌好的腊鸭蒸了,红绳解开时,油汁顺着鸭腿往下淌,孩子们抢着吃,连骨头都嚼得干干净净。”
铁牛正把腌好的猪肉挂到最高的木架上,听见这话接道:“那回我吃了两大块!墨兰说‘小雪腌的肉,藏着整个冬天的盼头’,咬一口,就像把过年的甜先尝了点。”
午后的雪沫子停了,太阳露出点淡淡的光,把木架上的肉照得油亮。风从晒谷场吹过,带着肉香和香料的味道,飘得老远,连灵脉泉边的石鱼都仿佛动了动,像被这香味引醒了。
孩子们在木架旁跑来跑去,数着上面的肉串,争论着哪块最肥、哪只鸭最大,笑声在寒风里撞出暖暖的回声。慕白则把剩下的香料收进陶罐,花椒、八角、桂皮在罐里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给年味伴奏。
“等过了大雪,”铁牛拍了拍手上的调料渣,“咱们再杀头年猪,腌些腊肉,灌些血肠,让馆里的年味再浓些。”
陈默点点头,望着木架上渐渐收紧的肉,忽然想起墨兰日记里的话:“小雪腌的不是肉,是盼头。看着这些挂起来的油香,就知道离过年不远了,心里的暖,比身上的棉袄还厚实。”
傍晚的霞光把木架染成了淡金色,肉香在暮色里越发醇厚。众人收拾好东西往回走,木架上的肉在风中轻轻晃,像一串串沉甸甸的年味。小石头临走时,偷偷摸了摸香肠的肠衣,冰凉的触感里,仿佛已经能尝到过年的香。
陈默最后一个离开晒谷场,望着那些在暮色里渐渐模糊的肉影,忽然明白,这小雪腌肉的日子,腌的从来不是简单的肉,是寒冬里的滋味,是岁末的期盼,是一代又一代人,在冷寂的时节里,把日子酿成的香,把等待熬成的甜。
只要这木架还在,这腌肉的习俗还在延续,灵脉馆的故事就会像这风干的腊味,在岁月里越陈越香,一年又一年,在小雪与除夕的等待里,透着股踏实的暖,把年味酿得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