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身影渐远，余温长存（2 / 2）

一个刚学会控制意识流的幻域孩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念泡能在归墟的贝壳里停留很久。长辈笑着告诉他：“因为贝壳早就认识我们啦。”孩子似懂非懂，却在下次见到归墟孩子时，主动把念泡递了过去。

小石头来到无名林，发现当年种下的无名草已经蔓延成海。草叶背面的无名语彻底消失了，却在草叶边缘长出了细小的灯语草纹路——那是灯生域的风带来的种子，在无名草的庇护下扎了根。

风吹过草原，无名草与灯语草的叶片相碰，发出“沙沙”的声响。仔细听，那节奏竟与盲眼琴师最后的琴声完全一致，只是更轻柔，像融入了星海的呼吸。

陈默在寻常馆的墙角发现了一只旧监测仪。屏幕早已黑屏，却在阳光下，反射出万生图展开时的残影。他没有修复它，只是把它放在窗台上，让阳光每天都能照在上面。不久后，监测仪的外壳上长出了青苔，青苔的纹路与屏幕里的残影重叠，像一幅自然生成的共生画。

“我们记录了那么多数据，最后留下的，不过是‘曾经努力过’的影子。”陈默看着青苔，突然笑了，“但这就够了。”

夜幕降临时，小石头坐在星涯的永年坪上，看着同心林的树影在地上摇晃。树影交织成网，网眼处的光斑像无数颗星星，每颗星星里，都藏着一个模糊的笑脸——是三叔公，是盲眼琴师，是所有并肩走过的伙伴。

他知道，这些身影会越来越淡，但他们留下的温度，会像永年坪的土壤一样，永远滋养着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