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少年心事不用猜(2 / 2)
可诸天阁后院的葡萄架,却是另一番景象——爬满了浓绿的藤蔓,层层叠叠的叶子遮住了毒辣的太阳,垂落的藤蔓间,藏着串串青珠似的果子。
小明近来总往智能厨房跑,跟着智能厨师学熬酸梅汤。
为啥?他看春燕在日头下站一天,脸蛋晒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心里就发焦,恨不得替她挨这份热。
熬好的酸梅汤装进粗瓷罐,小明又用棉布裹了两层,借着送货的空当,脚步匆匆地往庙会跑,生怕耽误了时辰,汤就不凉了。
“刚熬好的,凉着呢,快喝点解解暑。”
他把罐子往春燕手里塞,指尖触到她滚烫的手背,像被炭火燎了下,慌忙缩回来,手都差点甩到自己脸上。
春燕抿了一口,酸得眯起了眼,嘴角却忍不住翘得老高,眼里闪着光:“比镇上茶馆的还好喝,带着股特别的味儿。”
临走时,她飞快地往他兜里塞了个布包,他摸了摸,方方正正的。
回到店里打开一看,嘿!是双纳得密密实实的布鞋,针脚比他上次给春燕补袖口时工整多了,鞋面上还绣着朵小小的糖葫芦,红得鲜亮,看着就喜庆!
小明把鞋捧在手里,心里比喝了酸梅汤还甜,连走路都带着笑意,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
明宇的书桌上,添了盏新做的灯笼。
那日婉如轻声说夜里看书费眼睛,光线总不够亮,他听了记在心里,找了块半透明的纱纸,又削了几根细竹条,仔细糊成个六角形的灯笼,每个角上都坠了个小小的流苏,骨架上还用心刻了几句诗。
正是婉如喜欢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那字刻得虽不算顶尖,却一笔一划透着认真。
傍晚送婉如回家,他提着灯笼走在旁边,昏黄的光透过纱纸洒出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胳膊不经意碰到一起,就像有只小鼓在心里咚咚敲个不停,震得他脸颊发烫,耳根子都红透了。
“这灯笼真好看,诗也刻得好。”
婉如侧过头看他,眼里映着灯笼的光,亮晶晶的,像落了两颗星星。
明宇“嗯”了一声,心里却想起她上次说喜欢萤火虫,说那小小的虫子提着灯笼飞,像会移动的星星。
第二天一早,他就揣着个玻璃瓶去了郊外的草丛,蹲在露水未干的地里,捉了小半瓶萤火虫。
回来时裤脚沾着泥,鞋上还沾着草叶,瓶里却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装了一捧碎星!
他把瓶子轻轻放在婉如窗台上,没敢敲门,转身要走时,听见屋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像风铃般清脆,他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明悦学会了做野菜饼。
石头总在山里待到日头偏西才过来,她想着他在山里打猎、采草药,定是饿了,就挎着篮子去田埂上采了些鲜嫩的荠菜,回来洗干净,切碎了和着玉米面,在锅里烙成饼,金黄酥脆,香气能飘出老远。
她用油纸把饼包好揣在怀里,借着余温捂着,生怕凉了。
找到石头时,他正坐在树桩上擦汗,黝黑的脸上挂着汗珠,见她来,慌忙把手里的野果往身后藏,耳根红得厉害,跟被夕阳烤过似的。
“刚烙的,还热乎,你尝尝。”
明悦把饼递过去,他接的时候没留神,饼“啪嗒”掉在地上,表皮沾了点土。
石头急得脸通红,赶紧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土就要往嘴里塞,明悦拉住他:“别吃了,脏了,我回去再给你做就是了。”
他却固执地咬了一大口,含糊道:“香……比啥都香。”
后来明悦再去山里找他,总能在石头常待的那棵树桩旁,发现几串红得发亮的山葡萄,颗颗饱满,甜得醉人,那都是石头特意给她留的!
明萱的药篓里,多了把小竹铲。
柱子见她每次挖草药时,总用手刨泥土,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有时还会被草根划破手指。
他找了段结实的硬木,借着劈柴的间隙,用刀一点点削成把小巧的铲子,柄上还细心地刻了圈花纹,防滑又好看。
“这样挖起来省劲,也不会伤着手。”
他把铲子递给她时,掌心的汗把木柄浸得发亮,像是紧张了许久,手都在微微打颤。
明萱接过试了试,大小正合适,轻轻一铲就能挖起深藏的蒲公英根,她笑着说:“真好用,谢谢你。”
这天柱子劈完柴,正要收拾东西,她叫住他:“等一下,我配了些驱蚊的药膏,山里蚊子多,你拿去抹在胳膊上。”
说着打开个小瓷盒,里面的膏体泛着淡淡的绿色,带着草药的清香。
柱子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碰着她的指腹,软软的、暖暖的,他赶紧缩手,药膏却蹭了点在他手背上,清清凉凉的。
(醒木一拍)
这八月的呼兰城,一场场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那雨丝细得像牛毛,密得像蛛网,把天空洗得那叫一个透亮。
孩子们心里的那些情愫,也跟着这微凉的天气,添了几分细腻的温暖。
先说那小明,把春燕送的那双布鞋,仔细地收进了床头的木盒,底下还垫了层干净的棉纸。
他又翻出块青灰色的粗布,那可是仓库里剩下的好料子,厚实耐磨。
前几日听别人念叨,秋凉了脚最易受寒,尤其是常站在风口的人,更是要注意保暖。
小明听了,心里便打起了主意:给春燕的鞋做个厚布套。
您猜怎么着?
一针一线缝得格外慢,手指捏着针线。
针脚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东倒西歪的,可比起上次缝补袖口时,那可是匀实多了,透着股日渐熟练的认真。
这天路过庙会,春燕正收拾摊子,把糖葫芦串整齐地放进担子,动作麻利又带着点疲惫。
小明快步走过去,把叠得方方正正的布套递过去,声音比往常沉稳些:“天快冷了,套在鞋外面,能暖和点。”
春燕低头接过来,指尖触到粗布的纹理,心里头暖暖的。
她忽然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个小布包,塞到他手里:“俺娘晒的红枣,说泡水喝能补血,你干活累,喝点好。”
小明捏着颗红枣,饱满圆润,指尖沾着点枣皮的甜,心里也甜丝丝的,比吃了蜜还舒坦。
再说那明宇,他的书桌上,新添了个砚台。
这砚台可不是寻常物件,是婉如特意让父亲从城里捎来的方端砚,石质细腻,摸上去滑润如玉,看着就透着股雅致。
前几日婉如见他用的旧砚台磨墨时总出渣,写出来的字都带着点粗糙,便记在了心上——您说这姑娘,多细心!
明宇捧着砚台,细细看着石面上细密的纹路,层层叠叠,像藏着一片安静的湖。
傍晚去给婉如还书,他特意带了张自己画的扇面,上面是片盛夏的荷塘,荷叶田田,荷花映日,旁边题着“映日荷花别样红”,笔墨虽不算精湛,却透着股鲜活的意趣,看着就让人心里亮堂。
婉如接过扇子,指尖轻轻拂过荷叶的纹路,眼里带着笑意,那笑意像水纹似的一圈圈漾开:“画得真好。”
明宇心口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忙不迭点头,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目光落在她发间,见她别着支素银簪,样式简单,却在夕阳下闪着柔和的光,像极了他上次送的那盏灯笼透出的暖光,温柔地落在心头,暖烘烘的。
转过头来,看看明悦。
这姑娘的布包里,多了双厚实的袜子。
她见石头每次进山,脚下总穿着双单薄的草鞋,哪怕秋露打湿了鞋面,冻得脚趾头通红,也毫不在意,心里便有些惦记,跟猫抓似的。
她找了些仓库里剩下的绒线,红的、蓝的、灰的,虽颜色杂,却都是保暖的好线。
她学着织袜子,手指笨拙地勾着线,线团在膝头滚来滚去,像个调皮的小球,总也不听话。
织出来的袜子像块拼布,颜色斑驳,看着不怎么起眼,却密密实实,透着股实在的暖意。
她织得格外认真,夜里坐在灯下,银针刺穿线团的声音,比窗外的虫鸣还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找到石头时,他正蹲在溪边洗猎物,冰凉的溪水溅湿了裤脚,沾着些泥点,看着就冷。
“快换上,别冻着脚。”
明悦把袜子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关切,像个小管家婆。
石头却红了脸,手足无措地接过,又慌忙把刚剥好的野兔腿塞给她:“俺娘说这个补身子,你拿着。”
明悦接过腿肉,还带着点温热,目光落在他脚边,见放着双新做的草鞋,鞋底纳得密密的,针脚比往常更细致。
最后说说明萱。
她的窗台上,多了个竹制的药碾。
柱子见她每次碾药,总用那沉重的石臼,握着木杵捣来捣去,累得额头冒汗,手臂都在微微发抖,便暗自琢磨着做个轻便些的。
他找了块坚硬的竹子,削成碾轮和碾槽,又打磨得光滑无刺,摸上去光溜溜的,柄上还细心地刻了朵蒲公英,绒毛栩栩如生,仿佛风一吹就要飞起来似的。
“试试这个,看好用不。”
柱子把碾子放在她手边,递过去时,掌心的薄茧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像带着点微麻的痒,挠得人心头发颤。
明萱拿起碾子,试着碾着新收的苍术,竹碾子转动灵活,药材很快被碾成细粉,药香混着竹子的清香漫开来,格外好闻,提神醒脑。
“后山的野菊该开了,”她抬起头,看着他额头的薄汗,轻声说,“采些回来泡茶,能明目,你常进山,看东西清楚些好。”
柱子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笑得那叫一个憨厚:“中!俺去采,多采些给你晒着,够你喝一整个冬天。”
晚饭时,桌上摆着香甜的红枣粥,汪曼春看着小明碗里几乎见了底的粥,笑着又往他碗里添了一勺:“春燕娘的手艺真不错,这红枣晒得够味,甜而不腻。”
小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被炉火烤过似的,低下头把粥喝得呼噜响,耳根却悄悄泛着笑意,藏都藏不住。
明楼则看着明宇手里的新砚台,见上面磨出的墨汁黑亮顺滑,便知这孩子定是日日都用,爱惜得紧。
他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袖袋里的扇面——那是婉如昨晚还给他的,上面多了几行娟秀的小字,是她抄的《楚辞》里的句子,墨迹还带着淡淡的香,闻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夜里,秋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棂,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明楼和汪曼春站在廊下,看着后院的灯一盏盏次第亮起:
小明坐在灯下,还在缝着剩下的布套,神情专注,仿佛那是世间最要紧的活儿。
明宇伏在案前,正临摹着《楚辞》,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明悦坐在床边,借着灯光补着袜子,动作轻柔,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明萱则在整理白天采来的草药,分门别类地放好,指尖沾着淡淡的药香,清雅宜人。
(醒木一拍)
诸天阁前院的那棵老桂树,枝繁叶茂,活像把撑开的大绿伞。
金黄的小花密密匝匝地开着,藏在绿叶间,像撒了把碎金子。
孩子们的心事,也染上了这醉人的甜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愈发醇厚绵长。
小明托去城里送货的伙计捎了块细布,是淡雅的淡青色,上面印着细碎的兰草花纹,清幽雅致,看着就透着股文静劲儿。
他见春燕总穿那件洗得发白的红棉袄,虽干净却显旧,想着秋凉了该添件夹袄,便把布悄悄放在她的摊位下。
第二天一早去庙会,远远就看见春燕站在摊位后,身上穿了件新做的夹袄,正是那块淡青色的布,领口还细心地绣了朵小小的兰花,针脚细密,看着就精致。
“俺娘说,这布软和,穿着舒服。”她低头整理着糖葫芦,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辫梢的红头绳不经意蹭过衣襟,像点进清茶里的一抹朱砂,格外亮眼。
明宇的书箱里,多了个锦缎书套。
婉如见他常看的那本《唐诗三百首》封皮都磨破了,边角卷起,便找了块母亲给的素色锦缎,缝了个书套,边角上还绣着圈精致的云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那手艺,真叫一个巧!
他把诗集小心翼翼地装进去,指尖摸着锦缎滑腻的手感,温柔又舒服。
这些天婉如发间别着支桂花簪,小巧玲珑,是他前几日采了院里新开的桂花,特意找银匠打的,簪头的桂花栩栩如生。
明悦的食盒里,总装着热乎的玉米饼。
石头近来总往深山里去,说是要赶在封冻前多攒些猎物,冬天好过些。
她便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烙饼,用新磨的玉米面,掺着点黄豆面,烙得金黄松软。
她把饼裹在厚厚的布里,保证他中午吃的时候还是热的,暖心暖胃。
找到石头时,他正坐在崖边啃着干硬的窝头,那窝头硬得能硌掉牙。
见明悦来,他眼睛一亮,慌忙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一颗饱满的野核桃,被他用小刀一点点刻成了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还刻着简单的花纹,里面装着几粒红玛瑙似的山枣,晶莹剔透。
“俺在石缝里捡的,觉得好看,给你。”
他挠着头,笑得有些腼腆。
明悦接过核桃盒,指尖触到他掌心新添的刀痕。
明萱的药柜上,多了个竹编的抽屉盒。
柱子见她的药材总用布包着,堆在柜子上,找起来费时又费事,便花了好几晚的功夫,编了个带小抽屉的盒子,每个抽屉上都用炭笔写着药材名。
“这样找起来方便,不用再翻来翻去了。”
柱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晒干的野菊花倒进最上层的抽屉,动作仔细。
明萱正用他做的竹碾碾着陈皮,橘黄色的药末簌簌落下,药香混着菊香漫开来,清新宜人。
“我配了些润肺的膏子,用新收的蜂蜜熬的。”
她舀了一勺装进小巧的瓷瓶里,递给他,“你进山时带着,口干了就抹点,润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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