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自行火炮火力覆盖:一次齐射,覆盖2000平方米(1 / 2)
正月十五刚过,瓦窑堡山谷里的年味还没散尽,一份加急战报就让整个兵工厂的气氛重新绷紧了。
“……鬼子在刘家洼新设了据点,依托旧庙改建的环形工事,驻扎着一个加强中队,配两挺重机枪、三门迫击炮。”作战室里,杨勇指着地图上的红圈,眉头紧锁,“地方武装打了几次,伤亡不小。师部命令:由我部装甲突击营配合三团二营,拔掉这颗钉子。”
林烽俯身看着地图。刘家洼地形很刁钻——村子建在半山坡,三面陡坡,只有东面有条缓坡可以展开兵力。鬼子把旧庙改成了混凝土核心工事,周围挖了纵横交错的战壕和暗堡,硬冲确实难啃。
“传统的步兵爆破,伤亡太大。”装甲营长老赵搓着下巴上的胡茬,“咱们的坦克倒是能上去,可那缓坡宽度有限,最多展开两辆,成了活靶子。”
“那就换个思路。”林烽的手指从刘家洼往西移了五公里,停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开阔地,“不冲坡,用火力覆盖。”
“火力覆盖?”老赵一愣,“咱们现有的迫击炮和山炮,射程够,但威力不够掀鬼子的乌龟壳。105榴弹炮倒是够劲,可牵引部署太慢,容易被鬼子反击炮火盯上……”
“用自行火炮。”林烽抬起头,眼中闪着光,“五辆太行-1型自行火炮,组成机动火力群。提前一天夜间机动到这片预设阵地,拂晓前完成射击准备。122毫米榴弹炮,一门炮一个齐射五发,五门就是二十五发——覆盖面积按理论值算,足够两千平方米。”
作战室里安静了几秒。荣克先反应过来:“林工,你是说……用自行火炮当‘远程铁锤’,先把鬼子工事犁一遍,然后步兵再上?”
“对。”林烽在地图上画了个箭头,“自行火炮的最大优势就是‘打了就跑’。五分钟急速射,然后立即转移阵地。等鬼子反应过来,咱们的火炮已经撤到安全地域了。”
杨勇盯着地图沉吟:“这个战术可行。但有个问题——五辆自行火炮的协同齐射,需要精确的测地和统一的射击指挥。咱们以前都是单车作战,还没搞过集群火力协同。”
“那就练。”林烽说得干脆,“离作战还有四天。老赵,从明天开始,装甲营抽五辆状态最好的自行火炮,带足教练弹,去北沟靶场搞临战强化训练。重点是:快速展开、统一诸元、齐射节奏、急速撤离。”
老赵啪地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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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沟靶场,正月十六的清晨冷得哈气成霜。五辆太行-1型自行火炮已经就位,粗短的122毫米炮管指向前方三公里外临时设置的模拟目标区——那是一片用白灰画出的、大致模仿刘家洼鬼子工事布局的方块区域,面积正好两千平方米左右。
林烽、荣克和杨勇站在观察所里,举着望远镜。老赵则站在最中间那辆自行火炮的车长位置上,手里拿着刚配发不久的步话机——这是专门为这次作战改装的长距离型号。
“各车注意!”老赵的声音通过步话机传到每辆车,“一号车报告准备情况!”
“一号车,火炮诸元装定完毕,五发待发!”
“二号车准备完毕!”
“五号车准备完毕!”
老赵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怀表:“听我口令——三、二、一,放!”
“轰轰轰轰轰——!”
五门火炮几乎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焰在晨曦中格外刺眼,巨大的后坐力让二十多吨的车体猛地一沉。观察所里,林烽感到脚下的土地都在震颤。
第一轮五发炮弹落在目标区边缘,炸起五团土黄色的烟云。荣克举着望远镜摇头:“散布有点大,最远的两发隔了快一百米。”
“正常。”林烽倒很平静,“第一轮是试射,各车要根据弹着点修正。关键是看第二轮。”
果然,不到三十秒,第二轮齐射又来了。这次五发炮弹的落点明显集中了许多,基本覆盖了目标区中心区域。紧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每轮间隔都控制在二十五秒左右,五轮二十五发炮弹在短短两分多钟里,将那片两千平方米的区域彻底犁了一遍!
炮击停止后,观察所里一片安静。半晌,荣克放下望远镜,喃喃道:“我的乖乖……这要是真鬼子工事,里头的人怕是……”
杨勇却盯着怀表:“从‘放’到第五轮打完,两分十五秒。但老赵他们的撤收动作慢了——最后一辆车开动时,已经过去四分钟了。”
正说着,步话机里传来老赵气喘吁吁的声音:“指挥所,火力群报告:五轮齐射完成,各车正在撤往二号预设阵地。他娘的,装填手累瘫了,二十五秒一发连续装五发,真是个体力活!”
林烽拿起送话器:“老赵,听到请回答。两个问题:第一,齐射时车体稳定性如何?第二,撤收流程哪里卡住了?”
“林主任,车体稳得很,就是每打一发都得重新瞄一下,有点耽误时间。撤收主要是收支架、固定炮管费事,咱们以前没这么急过……”
“继续练。”林烽语气平静,“今天下午开始,专练快速撤收。目标:最后一发打出后,三分钟内所有车辆必须开动。另外,让装填手轮换,研究更省力的装弹动作。”
接下来的三天,北沟靶场从早到晚炮声隆隆。附近的老乡起初还被吓一跳,后来听说是在练打鬼子的新招数,有胆大的还跑来看热闹。有个放羊的老汉蹲在山坡上看了半天,咂着嘴说:“这炮打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还是一串一串的。”
训练中问题不断:有辆车在急速倒车时履带脱轨了;有次齐射时两门炮的发射时间差了快两秒;最悬的一次是撤收时,一辆车的炮管没固定牢,差点撞到树上……但每个问题暴露出来,就现场解决。老赵把嗓子都喊哑了,步话机的电池换了一块又一块。
正月十九晚上,最后一次全流程合练。五辆自行火炮在夜色掩护下机动到模拟阵地,快速展开、装定诸元。拂晓前的微光中,五轮齐射干净利落,从第一发到最后一发打出,刚好两分钟。撤收时,最后一辆车启动的时刻,停在两分五十秒。
观察所里,杨勇终于露出笑容:“成了。”
林烽却看着那五辆在晨曦中迅速消失的钢铁身影,轻声说:“还差最后一步——实战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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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凌晨两点。
刘家洼以东五公里的那片开阔地,此刻一片死寂。五辆迷彩伪装的自行火炮如同匍匐的巨兽,静静停在预设阵地。车组人员全部待在车内,除了偶尔响起的低声交谈和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再无声响。
老赵坐在指挥车里,盯着夜光怀表。步话机耳麦里,各车每隔十分钟报告一次情况:“一号车正常。”“二号车正常……”
凌晨四点,步话机里传来前出侦察组的加密信号:“‘铁匠’已就位,目标区无异常。”
“铁匠”是这次行动的代号,也是林烽亲自起的——铁锤砸乌龟壳,可不就是铁匠的活儿么。
凌晨五点,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老赵深吸一口气,按下送话键:“各车注意,最后检查。一分钟后,按预定方案执行‘铁匠’行动。”
“一号车明白。”“二号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