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柳如烟再次出现:试探?(2 / 2)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柳如烟的反应。
果然,听到 “破铁锅” 三个字,柳如烟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没想到这个 “于轩” 会粗鄙到这种地步。
可她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温婉,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于校尉倒真是…… 勤俭。只是不知校尉是哪里人士?听口音,倒不像是边关本地人。”
来了!于轩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这才是柳如烟真正的目的 —— 试探他的出身。
他早就编好了说辞,此刻故意露出茫然的神色,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努力回忆:“末将爹娘死得早,从小在边境流浪,跟个老猎户长大的。老猎户没文化,也没告诉俺是哪的人,只教俺射箭、打猎。后来老猎户没了,俺走投无路,就投了军,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出身?”
他说得情真意切,甚至故意红了眼眶,像个想起伤心事的糙汉子。老铁在一旁听着,也配合着叹了口气,小声帮腔:“俺头儿不容易,在边境吃了不少苦,能活到现在,全靠命硬!”
柳如烟盯着于轩的眼睛,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于轩的眼神太过坦荡,带着点迷茫,又带着点委屈,完全是个没读过书、不懂朝堂弯弯绕的粗人模样。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声音轻得像耳语:“哦?是吗?妾身倒想起一位故人,先帝在位时,有位姬轩皇子,年纪与校尉相仿,眉眼间…… 倒与校尉有几分相似呢。”
“轰隆” 一声,于轩只觉得脑子里像炸了个响雷,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姬轩,这两个字像针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的情绪在剧烈翻涌,愤怒、恐惧、委屈,几乎要冲破他的控制。
他的指尖开始发抖,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柳如烟还在盯着他,眼神里的温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探究,像在观察一只猎物:“那位姬轩皇子,小时候也喜欢跟在妾身身后,叫妾身‘如烟姐姐’呢。可惜啊,先帝驾崩后,他就不知所踪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逃去了民间…… 于校尉,你说,他会不会还活着呢?”
于轩强迫自己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故意让声音带着点慌乱:“皇、皇子?姬轩?末将没读过书,听不懂这些贵人的名字。夫人要是没啥事,末将还得去给伯爷拜寿,就先告退了!”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暴露破绽。说完,不等柳如烟反应,他拽着老铁的胳膊,转身就走。
他的脚步走得太急,差点撞到旁边端茶的侍女,茶盏里的茶水洒了他一袖子,他却顾不上擦,只是头也不回地往湖心亭的方向走。那里人多,柳如烟总不至于在众人面前继续追问。
他有些破防,一点不像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老铁被他拽着走,一边走一边小声问:“头儿,那女人咋回事?为啥问您是不是皇子?您跟皇子长得像吗?俺咋没看出来?”
于轩没说话,只是攥着老铁的手更紧了。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追着他,像毒蛇的信子,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知道,柳如烟肯定没相信他的说辞,这场试探,只是个开始。
柳如烟站在原地,看着于轩仓促离去的背影,眼底的疑惑渐渐变成冷光。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指尖划过腰间的缠枝莲玉佩,心里满是疑虑。
这个于轩,眉眼确实像极了当年的姬轩,尤其是那双眼睛,愤怒时的眼神,与记忆里望月台上的小皇子一模一样。可他的言行举止,又粗鄙得像个真正的边境汉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她低声自语,又摇了摇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与姬轩长得相似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还得罪了与摄政王有关的人,太可疑了。
她转身对身后的侍女青竹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极低:“去查查这个于轩的底细,尤其是他投军前的经历。从老猎户到参军,每一步都要查清楚,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我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青竹点点头,躬身退下,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柳如烟重新扬起温婉的笑容,转身回到贵妇们中间,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如果于轩真的是当年的姬轩,那他回来,绝不仅仅是为了做个小小的校尉,而是为了复仇。到时候,她和摄政王,都要遭殃。
另一边,于轩拽着老铁走到湖心亭旁,才松开手。他靠在亭柱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官服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头儿,您到底咋了?” 老铁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急得直跺脚,“是不是那女人欺负您了?俺去跟她理论去!”
“别去!” 于轩赶紧拉住他,摇了摇头,“她没欺负我,只是问了些家常话。” 他不想让老铁知道太多。柳如烟太危险,知道得越多,越容易出事。
老铁虽然憨厚,却也看出他不想多说,只好点点头:“那您要是不舒服,咱们就先走吧,这寿宴没啥意思,还不如回营里吃俺煮的糙米饭。”
于轩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血红色,像极了当年望月台下的景象。他知道,柳如烟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危险。
他必须尽快积累能量,解锁更强大的科技,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这场复仇的棋局里,不被对手吃掉。
“再等等,给伯爷拜完寿再走。” 他站直身体,擦掉额头的冷汗,重新扬起憨厚的笑容,“咱们不能失礼,毕竟,这京城的路,还得慢慢走。”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被茶水打湿的官服,朝着忠勇伯的方向走去。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即将出鞘的剑,带着隐忍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