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上古纪元，文明覆灭（1 / 2）

战矛的光带还未驶出黑曜碑的星域，星海中突然炸开成片的光泡。每个光泡里都裹着段流动的影像，像沉在深海的琉璃，将前八世文明的余晖投射在反抗者的战船甲班上。林焰扶着船舷站稳，四色火焰在掌心轻轻跳动 —— 这些影像不是来自黑曜碑，而是密匙在共鸣中自发显化的，带着星轨阁数据库特有的冰冷质感。

“那是…… 源祖纪元的星图？” 夜璃的冰蓝色指尖点向最近的光泡。里面的星海比现在辽阔百倍，无数悬浮的大陆被淡金色的光带连接，陆地上的建筑直插云霄，顶端镶嵌的星核散发着温润的光，看不到丝毫战争的痕迹。

光泡突然剧烈震颤。画面里的淡金光带开始扭曲，大陆边缘浮现出暗金色的纹路，与黑曜碑的积垢如出一辙。星轨战旗从云层中涌出，遮天蔽日的舰队朝着最繁华的主城俯冲，舰首的星轨炮射出的不是能量，而是粘稠的灰雾 —— 第一世的灭世清洗，竟始于源祖文明最鼎盛的时刻。

“他们在害怕。” 林焰的指甲掐进船舷的金属。光泡中，位穿着源祖战甲的老者正在主城上空凝聚源火，火焰的颜色与他的四色火焰同源，却在星轨炮的齐射中节节败退。老者最后望向星海的眼神，带着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决绝，“害怕文明发展到能挣脱控制。”

第二个光泡在此时炸开，映出永夜族的冰蓝色星球。空中漂浮着巨大的月神镜碎片，每个碎片都在释放治愈的光，将虚源污染的土地重新变得生机盎然。但星轨阁的修士就藏在镜光的阴影里，他们用淬星刃在镜座上刻满星轨符文，当永夜族人庆祝丰收时，符文突然亮起，将整片大陆拖入灰黑色的漩涡。

“第二世清洗，目标：永夜治愈文明。” 密匙突然投射出冰冷的字幕，悬浮在光泡上方，“评估：治愈能力威胁虚源存续，优先级清除。”

夜璃的魂火剧烈颤动。她认出了镜座上的雕刻 —— 那是永夜族记载的创世神话，画面里源祖与月神并肩而立，手中握着的不是武器，而是颗正在发芽的种子。可星轨符文已经爬满了种子的纹路，将生机扭曲成了毁灭的图腾。

光泡接连炸开，前八世的文明巅峰如走马灯般闪过：能与星核共生的机械文明，被星轨阁用 “失控” 为借口引爆了核心；掌握空间折叠术的商旅文明，在跃迁通道中被植入虚源陷阱；甚至连以和平着称的种植文明，都因培育出能净化虚源的植物，被污蔑为 “虚源同谋”，整个星域化为焦土。

“规律……” 林焰的声音干涩。他看着密匙自动排列的光泡，发现每一世的清洗都精准地掐在文明突破的节点 —— 当机械文明造出第一艘星核战舰，当商旅文明打通跨星域航线，当种植文明培育出第一株净化植物，星轨阁的清洗就会如期而至，用虚源当刀，砍下文明生长的新芽。

第八个光泡映出的，是林苍与林墨的时代。画面里的星海正在重建，源火继承者与永夜遗脉联手，在虚源池边种下了大片能吸收暗金色积垢的星骸花。父亲的战矛化作播种器，母亲的冰蓝色能量滋养着土壤，花田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 “共生” 二字。

“第八世清洗，目标：双脉共生文明。” 密匙的字幕带着罕见的波动，“评估：源火与永夜能量融合，产生不可控变量…… 清洗延迟，启动应急预案。”

林焰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到了画面的细节：星骸花的花瓣上，源火的纹路与永夜的冰纹正在自然交织，形成道青金色的光，那些靠近花田的虚源能量，竟在光中自动消散，不需要转生体献祭，不需要暴力净化，只是自然的共生就完成了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