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茧成蝶，先天之境（1 / 2）
北冥部落，首领密室。
轩辕盘膝静坐，周身气息沉静如水，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然而，在他体内却正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无比激烈的战争。
他的心神早已沉入丹田气海。
那里，原本奔腾如江河的后天内力，如今已被锤炼、压缩、提纯到了一种极致.
化作一片粘稠如汞、闪烁着莹莹宝光的能量湖泊。
平静之下蕴藏着难以想象的磅礴力量。
这就是后天圆满，进无可进。
在他的感知中，于冥冥虚无之处，横亘着一道无形无质、却无比坚固的屏障。
它隔绝了体内与体外，隔绝了凡俗与超凡。
这就是那道传说中的先天之门！
冲击，早已开始。
轩辕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粘稠如汞的内力湖泊，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能量尖锥。
以一种恒定的、坚定不移的速度和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那道无形屏障。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全身经脉的剧烈震颤，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那股庞大的能量撑裂！
灵魂深处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意识都为之恍惚。
那屏障却如同亘古永存的堤坝，纹丝不动，甚至连涟漪都未曾泛起。
“不对…不是蛮力…”轩辕眉头紧锁，汗珠从额头渗出。
瞬间又被体内蒸腾的气息化去。
他改变策略，不再硬冲。
心神高度集中，回忆起《玄武养息诀》的精义，回忆起玄武道剑中那股沉凝、厚重、承载一切的意境。
内力尖锥散去，重新化为平静的湖泊。
下一刻，湖泊中心泛起涟漪，内力开始以一种极其玄奥的频率缓缓震荡起来。
这震荡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向内叠加，不断地积蓄着力量，蕴养着锋芒。
同时，他的意念尝试着不再局限于体内。
而是如同触手般，极其微弱地向体外延伸，去感知、去沟通那无处不在，却又缥缈难以捕捉的天地灵气。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且收效甚微。
天地灵气如同最滑溜的游鱼，他的意念稍一触碰便消散无踪。
时间一点点流逝，轩辕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内力积蓄已至巅峰，意念的消耗也近乎枯竭。
成败，在此一举！
“就是此刻！”
轩辕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
积蓄到极致的内力湖泊轰然沸腾！所有的力量不再追求形态，而是凝聚成一股最纯粹、最本源的“意”。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欲要打破桎梏、沟通天地的生命渴望！
这股“意”引动着磅礴的内力，并非向上或向外冲击。
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沉向身体最深处，沉向那与天地联系最紧密的几处隐秘窍穴。
丹田、膻中、眉心……
嗡！！！
仿佛宇宙初开的第一声嗡鸣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那坚固无比的先天屏障，在这股沉凝而浩瀚、蕴含着“玄武之意”的冲击下，终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就是这一道缝隙！
刹那间，轩辕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猛地拽出了躯壳，又瞬间回归！
外界那原本缥缈难以感知的天地灵气，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流，透过那一道缝隙，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这个过程并非舒爽，而是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天地灵气磅礴而杂乱，如同粗糙的锉刀，疯狂冲刷着他的经脉，洗涤着他的血肉骨骼，撕裂又重组！
他的身体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整个人如同一个血人，却散发着一种越来越强大的、非人的生命气息！
内力在天地灵气的涌入下，性质开始发生根本性的蜕变，变得更加精纯，更富有灵性，与天地间的能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
密室中的轩辕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不再是温润的内敛光华，而是一种清澈、深邃、仿佛能倒映出周天星辰的奇异光芒。周身气息圆融自然，与天地隐隐交感，皮肤莹润如玉，之前的血迹和污垢早已在突破时被排出体外。
他轻轻握拳，感受到的不再是单纯的内力，而是一种更加高级、充满了生机与灵性的先天真气在体内奔腾流转，磅礴无尽，与外界天地产生着细微的能量交换。
生命层次，已然不同。
“先天已成。”
轩辕露出了笑容，看似平静的话语中暗含着惊天喜悦。
……
南离部落，岩浆奔腾的地火脉附近。
蚩尤赤膊盘坐于一块灼热的岩石上。
周身皮肤赤红如烙铁，白色的蒸汽如同狼烟般从他头顶蒸腾而起。
他的突破方式，与轩辕截然不同。
在他体内，磅礴的罡气血气早已不是湖泊。
而是一座沸腾喷涌、渴望爆发的活火山！
《朱雀焚天功》运转到极致，灼热的罡气在经脉中疯狂咆哮。
冲击着每一处关隘，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也带来力量充盈的快感。
他也感受到了那道先天屏障，坚固得让他暴躁。
“给老子破！！！”
蚩尤的应对简单直接到粗暴！
他根本不去精细操控，而是不断地压缩、再压缩那沸腾的罡气火山。
将其所有的狂暴、毁灭、炽热的意志凝聚到一点。
然后引领着这股毁灭性能量，向着那先天屏障。
发起了最猛烈、最决绝、一往无前的自杀式冲锋。
轰！轰！轰！
每一次冲击，都像是有一柄烧红的巨锤在他体内疯狂擂动！
经脉传来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下一刻就要寸寸断裂。
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他的意识，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碎。
鲜血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流出瞬间被高温蒸干。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肌肉贲张欲裂。
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流动，散发出恐怖的高温。
那屏障依旧稳固，反震之力让他伤上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