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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长老们和师兄师姐们仿佛一夜间全部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从未见过的怪人,他们接手了整座天傀门,在争夺壶口山道的几家宗门的战事中大肆杀戮,几乎将周围大小势力屠戮过半,本来声名并不如何显赫的天傀门在那一日一跃成为坐拥壶口山道的横断山霸主。
他不会忘记那天夜里那群怪人们归来时的恐怖模样,他们脚下厚厚的血浆几乎染红了整座大殿,那残破斗笠下鲜红如血的双眸和惨白面庞真的是人类吗
再后来,天傀门里几个已经疯疯癫癫的厨子们也消失了。他曾经壮着胆子去过荒废足有小半月的后厨,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他不敢进去,软了脚跟的他爬回了宿舍,他生怕进去了之后他也会像那几个厨子一样消失不见。
他浑浑噩噩的扫着积雪,浑然不知在天傀门门派各处,一具具面容惨白有着猩红双眸的傀儡在暗处紧盯着他,空无一物的下颌,猛然咧出一道直到耳根的狰狞嘴角。
天傀门已经名存实亡了。
天傀门大殿中门窗紧闭,殿中光线幽暗,几十道身着皂衣皂袍的身影盘膝而坐,乍眼看去好似修道中人,却隐隐能够看见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飘浮着无数殷红丝线,只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缕便有莫大血腥味,整座大殿中猩红血气形如实质让人作呕,但偏偏这些皂袍人影非但没有面露苦痛煎熬神色,反倒是怡然自得沉迷其中。
宽大的门主座椅上羽衣玉冠的男子面容妖冶,苍白指尖卷起殷红丝线缠绕,如瀑黑发垂在嘴角,殷红嘴唇凉薄如刀,似笑非笑的看着身前跪伏的人影。
“人,还是没抓到”
不等那跪伏人影抬起头来,妖冶男子自嘲道:“想来是我废话了,如果人已经抓来了,你又怎会进殿就跪”
地上五体投地的人影惊颤惶恐,元奎师兄的凉薄心性在万魔众年轻一辈中和他的修为实力一样人尽皆知,为人喜怒无常,全凭喜好行事,手段也最是冷酷无情,他若是不给出个让师兄满意的交代,今日他便无需活着踏出此殿了。
跪伏人影抬起头来,竟然是曾经与常曦一行在李家村附近山谷中交过手的罗灭,他颤声如实禀告道:“回师兄,那骑着黑豹的青云山弟子的确颇为棘手,自打他进入横断山脉后,击杀了我们不少人手,刀法极为出众,寻常金丹境根本无法近身,而且此子深谙土遁术极为滑溜,每每得手后也不乘胜追击而是立刻远遁。”
高高在上的元奎歪了歪脑袋,微眯双眼道:“是吗毕竟是青云山的内门弟子,稍微难缠些也在情理之中。”
罗灭俯首磕头不止,不敢用灵力护体的他额头很快血肉模糊,“请师兄再给我些人手和魔傀,师弟我半个月内定然可将那青云山弟子抽骨剥皮”
“废物东西,当年你好大喜功率人围剿青云山增援弟子,却不曾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一路溃逃被正道修士撵如丧家犬,而后你那一组不仅属下全部阵亡,还连累了我们也被迫暴露行踪,如今你连一个区区金丹后境的青云山弟子都捉拿不住,还要你何用”
罗灭身旁一负手而立的阴鸷男子闻言大怒,身上元婴境的雄浑气息彰显无疑,抬起一脚踹在罗灭身上,罗灭闷哼一声,身形如破麻袋般撞在殿前大柱上,喉头一甜,胸前染红一片,战战兢兢的再不敢出声。
正当阴鸷男子准备闪身过去踏断这废物的脊梁骨时,师兄的漫不经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忽然响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师弟你之前负责渗透的那青云山的灵玉矿场不也出了不小的岔子吗连两个筑基境的蝼蚁都能在你手下逃出升天,宗门处心积虑的布置和计划就此毁于一旦,那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毙了你,拿你点天灯以消师尊他老人家的怒火”
第247章 潜伏下
阴鸷男子闻言提脚动作一滞,顿时觉得脖颈间有惊人寒意涌入,他心底揣摩着这一脚若真就踏下,兴许丢掉性命的不会是罗灭,反而会是他自己。
心思急转下,他嘴唇开阖,最终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元奎师兄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虽同为元婴境大修,但小境界上的差距却实实在在,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要落败。更何况这天傀门早已被元奎师兄鸠占鹊巢,周围全是元奎师兄的人马,一个不慎下恐怕就要被杀鸡儆猴。
想到这位元奎师兄之前种种惨无人道发指的行径,他忍不住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低眉拱手恭敬道:“赵元坤办事不利,致使万傀殿苦心经营的计划付之东流,还请师兄责罚。”
元奎眯了眯丹凤眸子,眼角嗜血颜色一闪即逝,满意笑道:“赵师弟身为血灵宗元婴境大修,是万魔众中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我元奎岂是那不知轻重的睚眦之人只不过让师兄我有些好奇的是,赵师弟虽然是顺道来我这,但为的恐怕不仅仅只是拿罗灭出口恶气吧”
元奎抬掌做刀,殿中顿时有着尸气翻涌,他笑着说道:“赵师弟应当知晓我深谙炮制人彘的秘方,如真是为了出口恶气,不如我现在就断去罗灭四肢炮制成人彘任你发落,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如何”
罗灭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额头血肉飞溅,露出白骨。
心神震动的赵元坤强自定了定神,不去看那罗灭惨像,拱了拱手道:“师弟来此处,是为告知元奎师兄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
赵元坤凝重道:“青云山后山的小师弟要下山入世了。”
宽大座椅上的妖冶男子终于将一直微眯的眼眸睁开,眼眸中精光四溢,苍白指尖缠绕的缕缕猩红血丝齐齐崩断。
青云山后山中人每逢下山入世,总要在这九州各境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元奎自然是早有耳闻甚至是亲眼见识过。那被整个九州称为年轻一辈无人可出其右的后山大师兄初入世时,根本瞧不上那时西域南疆已成气候的万魔众,直接向北而去,自昆仑到天墉,再到万仙门和大荒殿,没有一个人青年才俊能够阻拦他的脚步。
而那后山二师兄则没有那么挑食,白衣仗剑入南疆,越过苍山洱海,将万魔众年轻一辈杀的杀斩的斩,宛如持镰的老农走进自家后院割韭菜一般轻松。最后若不是万魔众中终于有老怪终于舍得撕破脸皮以大欺小,让那白衣剑修一退千里,否则整个万魔众年轻一辈就要青黄不接了。
元奎那时只有金丹初境,那丰神玉朗的年轻公子不屑杀他,留了他一条性命苟且偷生。他当时跪坐在血泊中,双眼无神,他始终想不明白,明明师兄师姐们和那白衣剑修明明同为元婴境大修,为何却只能如韭菜般任他宰割
时至今日他已经位居万魔众年轻一辈的魁首,但每每回想起几年前那递在他脖颈上一剑,他依旧升不起半生抵抗之意。元奎嘴唇殷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蔽于衣袖下的拳头紧攥,修长指甲刺入掌心,却诡异的没有没有带出半点血迹。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魔,如果不能破去心魔,他将终生不得触及化神境的层次,还想踩着更多人的尸骨爬得更高的他怎么会只甘愿停留在区区元婴他要用这个后山关门弟子的血肉尸骨,来铺就他成为化神的登天梯。
常曦几次三番坏了万魔众大事,一跃成为后山小师弟后,更是成为了万魔众必杀名单上的首要目标。往年青云山后山中下山入世弟子的修为实在太过强劲,就连那两名女子联手亦能让整个江湖叫苦不迭,臣服在那两名女子石榴裙下的风流鬼难道还少了直到这一名堪堪不过的金丹境的小师弟,才让万魔众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