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临淄交兵(1 / 2)
临淄城外。
如此四五日,秦军每日整军列阵,对着泰山兵的营寨进行攻伐,秦军推进的脚步很稳,不贪功也不冒进,只通过器械上的优良,外及骑卒较多的优势,对着泰山兵进行施压。
“这仗没法打了。”
又是一日战罢,吴敦望着为霹雳车砲石砸的残破的营垒,愤愤不平的叫唤道:“我等在此同秦军打生打死,人家在城内安座,只遣派些老弱病残出城助阵。”
“呵。”吴敦愤极,他咆哮道:“这不是坐山观虎斗,欲收渔翁之利,哪里将我们看作了盟友。”
“吴校尉说的是。”尹礼附和道,他的面上也是止不住的怒气:“说好秦军攻打我军营垒,临淄城就派兵袭扰秦军的腹背,可袁谭这个竖子呢,应下的事情没有做到,全无一点信用。”
孙观亦是不平道:“袁谭昔日同秦王为盟,而后行下背盟的事情,这样全无信义的人,我们本就不该同他达成盟友。”
“如现下看来,和袁谭结盟,须得分出心力应付袁谭,倒不如和袁谭断盟,我等独立抗衡秦军来的自在,说不得还更容易些。”
臧霸面色沉沉如水,他心中对于袁谭也是大为不喜,且不说袁谭不守信用,就袁谭对他几番搪塞,足可见袁谭没有半分信义。
参军陈矫,于一旁瞧得泰山诸将这幅作态,他心下默然轻叹了一声,说来他本该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泰山诸将和袁谭的关系进行转圜,以免两方的盟友破裂,被秦军寻觅到可趁之机。
然而如今袁谭行事实在太为过份,泰山诸将的愤意却是难以抚平,陈矫思来他就算站出来,也多半于事无补,反倒会坏了泰山诸将同许都的关系。
而泰山诸将,为曹操委任青徐,是许都东面的屏藩,若是泰山诸将心有不平,以至于怀有贰心,则青徐难保,东面不宁。
所故陈矫沉默不语,只静候臧霸给出他的看法和态度。
臧霸伸出手往下微微一压,旋即场面清静了下来,孙观、吴敦、尹礼等人,纷纷举目看向臧霸,等着臧霸吩咐。
臧霸神色沉凝,眉宇蹙起,语气显得有些冰寒的说道:“袁谭无信无义,与此等人结盟,实在是个大谬。”
“然我军受袁谭之邀前来助阵,和袁谭一起对付秦军,如今已经赶赴此地,作为盟友的义务我们尽到了,这时候还归琅琊,世人也说不得什么。”
“不过即使我们来都来了,索性再给袁谭一次机会。”
臧霸转向陈矫,语气稍显客气的说道:“参军,就有劳你往临淄城一行,就定于明日,合击秦军。”
“若来日袁谭还是敷衍搪塞我等,我等就率军还师琅琊了。”
“是,矫必当把将军的话带到。”陈矫心下轻叹了一声,他知道臧霸心意已决,接下来泰山兵是去是留,就要看袁谭的表现了。
或谓陈矫作为参军,应当弥合袁谭和泰山诸将间的关系,并力抗秦,然诸将皆是愤慨,众议难违,陈矫却是无以为力了。
……
临淄城。
“陈矫来了?”袁谭听到陈矫求见的通报,他连忙举步踏出县寺,准备在县寺门前迎接陈矫,以示他对陈矫的见重。
不多时,县寺门前,袁谭笑意盈盈的向陈矫问候道:“参军,速请入内一叙,谭备有薄酒,请参军一品。”
面对热情似火的袁谭,陈矫却是摇了摇头道:“袁将军,入内就不必了,薄酒我也没时间品了。”
“参军,你这是?”袁谭闻言有些纳闷,他向陈矫问询了一句。
虽是神色不解,但袁谭心里清楚,定然是他这几日敷衍的态度,让泰山诸将不满了,陈矫此来,是代泰山诸将表达不满的情绪。
‘哼。’袁谭心下轻哼了一声,他已然不将泰山诸将放在眼里了,毕竟这几日来,泰山兵的营寨为秦军所攻,营寨内死伤不小。
这个时候,泰山诸将就越发需要他这位盟友了,就算泰山诸将不满,但也只能是不满,决计不敢同他决裂。
毕竟袁谭守在临淄,是秦军全取青州的阻碍,如果泰山诸将放弃袁谭,使秦军夺得青州而后转向徐州,泰山诸将不日就会落得唇亡齿寒的下场。
所故在袁谭看来,这泰山诸将一来需要他守御临淄,二来最近泰山诸将兵马折损不小,更是需要他的助力。
呵呵,泰山诸将,不过一群匹夫,代乃公和秦军打生打死,为乃公所戏耍。
唯一可惜的是,泰山兵没有给到秦军大量杀伤,近来多是为秦军压着打,这让袁谭越发看低泰山出身的这伙人。
泰山诸将无谋,泰山兵战力低下。
心中轻薄泰山诸将,袁谭神色却是不变,他等着陈矫给出这次出使临淄的任务。
只听陈矫言道:“这近来秦军每每攻伐于我军,也该做出反击了,所故臧将军邀请将军来日出兵,一同夹击秦军。”
“夹击秦军吗?”袁谭听到陈矫的话后,他露出思索的模样。
袁谭心下本意不愿出兵,他只想看着泰山兵和秦军互相残杀,而他只在临淄城内,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若是应下臧霸的邀请,出城同秦军厮杀,胜了的话,秦军退却,泰山兵就将趁势席卷青州,败了的话,秦军同样要席卷青州。
不管泰山兵胜,还是秦军大胜,瞧来对他袁谭都没有好处,唯有泰山兵和秦军两败俱伤,使得他有机会席卷青徐,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袁谭心下的本意,却是不好直接道出,他露出模棱两可,深思斟酌的模样。
“对,夹击秦军。”陈矫不待袁谭给出确切的回复,他快刀斩乱麻道:“还望将军来日遣精锐出城,胜负在此一战,望将军念及盟友之义,莫要负了臧将军,不然,将军恐将独力抗衡秦军。”
“矫,就此告辞。”
而后,陈矫竟是不待袁谭应下,就此拱手告退而去。
“嗯?”袁谭望着陈矫果决离去的背影,神色愕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