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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百草堂之栀子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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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娜端着温水匆匆赶来,见王雪这副模样,眼圈唰地红了。她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擦拭王雪额头上的冷汗,声音哽咽:“都怪我,没看好她,让孙玉国那小人钻了空子。”

“不怪你。”王宁的声音低沉沙哑,他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心头的悔意翻江倒海。他早该想到,孙玉国阴狠狡诈,正面斗不过,定会背地里使阴招,可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护住自己的妹妹。

没过多久,张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从药库出来,药汤里飘着浓浓的姜味,驱散了些许寒气。王宁小心翼翼地扶起王雪,张娜舀起一勺汤药,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

王雪虚弱地张了张嘴,汤药入喉,一股暖意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腹中的绞痛似乎缓解了些。她睁开眼,看着王宁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虚弱地挤出一丝笑:“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傻丫头。”王宁的喉咙发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却忍不住发颤。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孙玉国的声音隔着雨帘传了进来,带着虚伪的关切:“王掌柜,听闻令妹身体不适,我特意备了些温补的药材前来探望,还望王掌柜赏脸收下。”

王宁猛地抬头,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原本紧抿的唇线绷得更直了。张阳和林婉儿也跟着起身,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怒意。

“请他进来。”王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孙玉国迈着方步走了进来,身着绸缎长衫,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他刚踏进院门,就被王宁冰冷的目光扫中,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孙掌柜倒是有心了。”王宁缓步走上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是不知,我妹妹喝的那杯‘温补茶’,是不是也是你‘有心’送来的?”

孙玉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故作惊讶地挑眉:“王掌柜这话从何说起?我送来的姜茶,可是货真价实的驱寒好物,怎会害令妹?”

林婉儿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一枚从茶杯里刮下来的茶渍递到孙玉国面前:“孙掌柜不妨闻闻,这姜茶里,是不是掺了生栀子粉?”

孙玉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避开了那枚茶渍。他强作镇定地哼了一声:“血口喷人!王掌柜,你可不能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我看令妹是吃了别的东西,才导致腹痛的吧?”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王宁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孙玉国,“孙玉国,你用假栀子害我病人,用生栀子伤我妹妹,这笔账,我定会跟你算清楚!”

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孙玉国骤然发白的脸。

栀香夜话

第四章 夜探药仓

夜幕沉沉,雨丝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罩住了青石镇的每一寸角落。百草堂后院的灯盏被捻得只剩一点豆大的光晕,王雪服下汤药后沉沉睡去,鼻翼翕动间带着一丝安稳的气息。王宁立在窗棂边,看着妹妹苍白的睡颜,眼底的寒意凝了霜。

“孙玉国这厮,定是和钱多多串通一气。”张阳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山羊胡上沾着些许药末,“白日里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差点没把我肺气炸。”

林婉儿将腰间的药囊紧了紧,玄色劲装在昏暗中融成一道利落的影,她指尖掂着一枚银针,眸光锐利如鹰:“光凭猜测无用,得拿到实据。钱多多的药材仓在镇西的破庙里,那里偏僻,今夜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王宁转身,藏青长衫的下摆扫过地面的药屑,他眸色沉沉,声音压得极低:“我与你同去。张阳,你留下照看小雪和药铺,若我二人三更未归,便去寻郑老先生。”

张阳点头应下,又从药柜里取了两包雄黄粉递给二人:“夜里湿气重,蛇虫多,这玩意儿能防身。还有,钱多多那仓里多半藏着猫腻,你们务必小心。”

两人应了声,推门潜入雨幕。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滑,两人脚步轻盈,像两道掠过檐角的风。镇西的破庙果然偏僻,断壁残垣上爬满了青苔,庙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烛火,还夹杂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庙荒废多年,倒是成了钱多多藏污纳垢的好地方。”林婉儿贴着墙根,压低声音道。她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子,轻轻掷向庙门,石子落地,惊起几声吱呀的响动,内里却毫无动静。

王宁会意,两人一前一后闪身进庙。庙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麻袋,空气中弥漫着药材混杂的气味,有栀子的清苦,有硫磺的刺鼻,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腥腐味。借着烛火的微光,两人看清麻袋上的标记——正是印着“南山栀子”的字样。

林婉儿走上前,用匕首挑开一个麻袋的封口,里面的栀子干果滚落出来,色泽暗沉发灰,与白日里那批假栀子如出一辙。她捻起一枚,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紧锁:“果然是硫磺熏过的陈货,还混着不少受潮发霉的,这哪里是药材,分明是害人的东西。”

王宁蹲下身,指尖拂过麻袋上的灰尘,忽然摸到一处异样的凸起。他用力撕开麻袋的夹层,里面竟是一包包用油纸裹着的粉末,拆开一包,一股浓郁的栀子苦味扑面而来。

“是生栀子粉。”王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孙玉国就是用这东西,掺进了给小雪的茶里。”

林婉儿眸光一凛,正欲开口,却听见庙门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刘二那尖细的嗓音:“钱老板,孙掌柜说了,这批栀子得赶紧运走,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心头一紧,急忙闪身躲在一堆麻袋后面。庙门被推开,钱多多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锦缎褂子,手里提着个算盘,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刘老弟放心,明儿一早我就雇车运走,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哼,最好如此。”刘二叉着腰,贼眉鼠眼地扫了一圈仓库,“孙掌柜说了,等这批货脱手,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那王宁也真是蠢,到现在还没查到咱们头上。”

钱多多搓着手,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我这手法,可是天衣无缝。那些假栀子,熏了硫磺,看着跟真的一样,药性却驳杂得很,吃了不生病才怪。”

躲在麻袋后的王宁,指尖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林婉儿更是气得银牙紧咬,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怕是早已冲出去。

两人正欲悄悄退走,王宁的衣袖却不慎扫到了身旁的药杵——那是白日里晾晒药材时,不慎遗落的百草堂药杵,竟被他带在了身上。药杵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谁?!”刘二猛地回头,厉声喝道。

钱多多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算盘掉在地上,珠子滚落一地。两人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庙后跑。庙后的围墙不算高,林婉儿身手利落,翻身跃了过去,伸手去拉王宁。

就在这时,刘二带着两个伙计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木棍:“抓住他们!是王宁那小子!”

王宁借力跃上墙,却被一根木棍扫中了脚踝,他闷哼一声,药杵从怀里掉了下去,正落在刘二的脚边。刘二捡起药杵,看清上面刻着的“百草堂”三个字,顿时喜出望外:“哈哈!人赃俱获!这下看你怎么狡辩!”

王宁和林婉儿顾不得多想,纵身跃出围墙,消失在茫茫雨幕中。身后传来刘二得意的叫嚣声,夹杂着钱多多的附和,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两人一路狂奔,回到百草堂时,衣衫早已湿透。张阳见二人脸色凝重,忙递上干净的布巾:“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宁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证据找到了,可药杵落在了刘二手里。”

林婉儿叹了口气,眸色沉沉:“孙玉国拿到药杵,定会倒打一耙。明日,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青瓦,发出噼啪的声响。百草堂的灯盏,在夜色中摇曳,像是风中残烛,不知能否撑过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栀香夜话

第五章 栀香证清白

天刚蒙蒙亮,青石镇的街头就炸开了锅。

孙玉国穿着一身簇新的绸缎长衫,手里举着那枚刻着“百草堂”字样的药杵,身后跟着刘二和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浩浩荡荡地堵在百草堂门口。钱多多缩着脖子跟在最后,手里攥着个麻袋,里面装着那些假栀子。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孙玉国扯着嗓子喊,声音尖细,透着一股刻意的悲愤,“这王宁,为了抢生意,竟派人夜闯我的药材仓,损毁我的名贵药材!还想用假栀子栽赃陷害我,真是其心可诛!”

刘二立刻附和,将药杵高高举起,给围观的村民看:“大家瞧!这就是从王宁身上掉下来的药杵!铁证如山,他休想抵赖!”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面露疑惑,有人则被孙玉国的话煽动,对着百草堂指指点点。张阳气得山羊胡直抖,提着药铲就要冲出去理论,却被王宁一把拉住。

“别急。”王宁声音沉稳,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郑钦文身上。老郎中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外围,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王宁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后堂走出来,林婉儿、张娜紧随其后。他身着藏青长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的薄茧,神情从容不迫,与孙玉国的跳梁小丑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孙掌柜,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王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街头,“你说我夜闯你的药材仓?敢问那仓库,是你的吗?”

孙玉国脸色一僵,随即强辩道:“那是我租给钱多多的!自然算是我的!”

“好一个租来的仓库。”林婉儿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怀里的油纸包扔在地上,里面的生栀子粉散落出来,“大家不妨闻闻,这是不是你掺在王雪姑娘茶里的东西?钱多多的仓库里,堆满了这种生栀子粉和硫磺熏过的假栀子,你敢说这与你无关?”

钱多多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刘二狠狠推了一把。

孙玉国眼珠一转,指着地上的生栀子粉,倒打一耙:“这分明是你王宁的东西!你用假栀子害人,被发现了就想嫁祸给我!”

“够了。”郑钦文忽然开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拄着拐杖,缓步走到人群中央,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本草纲目》,“老夫行医五十载,什么药材是真是假,一眼就能辨出。”

郑钦文翻开《本草纲目》,指着其中一页,对众人道:“栀子,性寒味苦,泻火除烦,凉血解毒。然生栀子性寒峻,易伤脾胃,需炒制后方可入药,减其寒性。”

他转头看向张阳,沉声道:“张药师,烦请你为大家演示一番栀子的炮制之法。”

张阳应声上前,从药篓里取出两种栀子——一种是王宁亲自采摘的南山道地栀子,一种是钱多多仓库里的假栀子。他将两种栀子分别倒入铁锅,文火慢炒。

“大家看好了。”张阳的声音洪亮,“道地栀子,炒制后外皮微焦,内里黄亮,闻之有清苦药香;而这种假栀子,本身是陈货,经硫磺熏制,炒制后发黑发焦,气味刺鼻,药性早已驳杂不堪!”

铁锅里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一种是纯正的药香,一种是刺鼻的硫磺味,泾渭分明。围观众人纷纷捂鼻,看向孙玉国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还有!”张阳又取出两服药渣,“这是昨日腹痛病人喝的药渣,里面的栀子是炒制过的,且配伍甘草调和药性,断不会伤人;而这另一包,是从钱多多仓库里找到的,里面全是生栀子粉,寒性霸道,脾胃虚寒者服下,必会腹痛不止!”

证据确凿,孙玉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还想狡辩,却被郑钦文打断。

“老夫再告诉大家一件旧事。”郑钦文的目光落在孙玉国身上,带着一丝冷意,“三年前,镇上有个孩童患热毒急症,孙玉国却执意用温补药,险些耽误了孩童性命。是王宁的父亲,用炒栀子配伍药方,救了那孩子。从此,孙玉国便记恨上了王家,处处针对。”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原来这孙玉国,竟是挟私报复!

王宁走上前,目光锐利如刀,看向钱多多:“钱老板,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钱多多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我招!我全招!是孙玉国让我用硫磺熏制假栀子,再掺进生栀子粉,陷害百草堂的!他说事成之后,给我十倍的价钱!”

刘二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林婉儿一脚绊倒,死死按在地上。

孙玉国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嘴里还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王宁看着他,缓缓道:“药无好坏,善恶在人。栀子本是救人的良药,却被你用来害人。你输的不是药材,是人心。”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对着孙玉国唾骂不已。有人冲进回春堂,搜出了更多的假药材;有人则涌向百草堂,对着王宁拱手道歉。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石镇的街头,雨过天晴,空气清新。百草堂院中的栀子花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上沾着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王雪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盛放的栀子花,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王宁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朵栀子花。

“哥,这花真香。”王雪嗅着花香,轻声道。

王宁看着满院栀香,眼底的阴霾尽散,露出一抹浅笑:“是啊,香得很。”

风拂过,檐下的铜铃叮铃作响,清脆悦耳,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关于栀子、关于人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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