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即便重来一次，还是愿意重蹈覆辙（2 / 2）

“人生来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傅安洲还是笑，只这次他笑得是自己。笑自己犯贱，明明已经自身难保了，却还想那个女人想得要命。

也许不多时他就要客死他乡，却仍旧想在临死前看她一眼，想她娇美容颜。

“冯老板，有些人，是命里注定的劫，逃不过，躲不掉。”

他不后悔，即便那边他跟乔恨秋说，后悔娶了她。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愿意赌上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

冯川叹息一声，再说太多句不值当，也是徒劳。

傅安洲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点了点他，笑道：“再猜。”

冯川猜不到，更心酸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玩笑。

“我只知道，绝不会是因为外界说得那样，什么你在杨家祠堂唱呲花了，杨杏林觉得自己受到轻视，所以对你百般为难。”

“若是你真怀恨在心，怎不一早报仇？非得等到尘埃落定，恩怨两清的时候，再去寻仇？”

冯川说着说着，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他此次过来没带太太，又说跟太太和离了。

陡然间想起一桩梨园传闻，说是傅太太跟杨杏林的小妾是朋友，便这样江湖一笑泯恩仇了。

“所以，是杨杏林伤害了嫂子？”

见他不答，也知这不是光彩的事，便恨地将酒盅猛磕在炕桌上。

只呼呼喘着粗气，觉得自己该去鞭尸。

“时辰不早了，我从偏门离开这里，你也早些休息。”

冯川这次没法再去拉他的袖子，明白傅老板的性子。若他想留下，不会故作矜持地等着自己劝。可他要走，任凭谁人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将他说动。

好在傅安洲喝的酒不多，所以还不至于找不到自己的鞋。

“冯老板今日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今生恐无机会报答。待有来世，一定给您当牛做马。”

冯川咬着牙不说话，借着酒气，眼眶有几分湿。

他与傅安洲更多的是惺惺相惜，叹伶人的命运无常，又如何能亲手将他推向死路。

殊不知这临行的晚饭，傅安洲已经格外感激了。

待穿过院子，推开那扇木门，风雪灌了个满怀。

迎面而来的煤油灯晃在眼前，因那厚厚的一层被熏黑的玻璃灯罩阻隔，所以烛火未被风吹灭。

未待那几个督办公署警察厅警司发话，熟悉的声音已经响起：“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傅安洲！”

时野的声音洪亮，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嘹亮又略显急促：

“长官，我绝不会认错！当初我家小姐嫁给他的时候，我是跟着一起陪嫁过去的。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傅安洲的睫毛上挂了雪，他知道喝酒误事，所以用力擦了擦眼睛，直到确定说话的人就是时野。

大抵是替乔恨秋打点天津卫的铺子，赚了个盆满钵满，时野跟以前的粗糙大相径庭。身着贵气，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