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逢场作戏（2 / 2）

“我以为傅太太会找人当街扒了我的衣裳，或者去歌舞厅羞辱我，让我没脸做人。”方君谋年龄小，想象力总有些天马行空。

“至少找人打我一顿，出出气。”

结果，她预料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

“你不怕，甚至有一丝期待。”乔恨秋将她点破了，继续道：

“好借此来证明我的彪悍泼辣，以及你为爱情的勇敢。”

她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女人的命脉，光靠姿色自然是不能让傅安洲倾心的。

那也许就是她身上没有的弱小、羸弱，处处依赖，让他作为男人的保护欲得到发挥。

“别的女人我管不着，男人偷腥没有魄力离开，却只敢去为难女人，我看不起。”

方君谋在她面前无处躲藏，只低下头来，既心慌又焦急。

“可怎么办呢，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傅安洲。”

片刻，她扬起眸子，问道：“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金钱、地位……甚至生命。”

这样的傻话，她敢跟自己说，乔恨秋只觉自己太过柔和了些。

不屑于雌竟，却也得让她认清现实。

“不行。”她说，“我儿子不能没有父亲呢。”

而她，却没有机会生下他的孩子。

“傅太太。”方君谋贼心不死，继续苦苦哀求：

“求您施舍，我什么都不要，不要他的钱，不要名分，只要能让我继续陪在他身边。”

她没有威胁她的资格，虽然示弱也换不来在傅家的掎角之地。

“甚至如果你不允许，我可以不生下他的孩子，做母亲的资格也不要。”

“我可以做妾、做外室、做妓女、做丫鬟……一辈子看您脸色，服侍您，都成。”

乔恨秋未去动面前的茶，略略思量，便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在你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被他拒绝了，是吗。”

正妻在这种事上向来没有决定权，所以乔父可以抬那么多妾氏进门。

一向只凭男人一句话的事，只那时候乔母没有魄力离开，乔恨秋从未想过母亲的处境，如今却恐惧自己也许会走她的旧路。

果然，这年月的女人，总是殊途同归么。

乔恨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给她这样的错觉，便当面拒绝道：

“不可以。”

“为什么？”方君谋已经得到了结果，还在求锤得锤。

过程不重要，可她想知道。

是因为傅家不允许傅安洲纳妾；是因为傅家的小少爷不喜欢看见父亲添了妾氏；还是因为……她爱他？

不管怎样的原因，她想知道。

却想不到乔恨秋闹着玩似的，给了她一个最不着调的原因：

“因为我小气呢，还特爱记仇。”

“你那天在院子里骂我，我怎还会给你这次机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