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假清高(2 / 2)
“应弦本质上是个好孩子,若真有什么过失,养不教父之过。还请看在我这个父亲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对他有任何惩罚的举措,都请先惩处我吧。”
一番话充满对英才败落的痛惜,这痛之声、惜之情,感动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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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继庭眼见会议,要改成、为秦瑾环歌功颂德的表彰大会,那哪儿成。
及时刹车,使出杀手锏。
请富连成科班出身,如今又在京剧院任职的同志起身发言。
作为秦瑾环昔日的徒弟,今日的同事,显然要比先头几位气定神闲。
他起身先表达了歉意:“批判秦瑾环的会,连续开了两天,我本该第一时间到场。头天没出席,是因病缺席,还请组织原谅我的迟到。”
一句话便将思想觉悟低的傅安洲推到风口浪尖,在场群众无不在想:你傅安洲没病没灾,为何像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不出来参加。还得需要领导三请四请?
连同他方才那番——将亡父都抬出来了,为了捞儿子,宁做不孝子,感人肺腑的发言,也觉得他在偷奸耍滑,消费自己已经死去的老父亲。
相比之下,秦瑾环的徒弟,觉悟就高了许多。
他说:“在旧社会我就和师父划清了界限,脱离了师徒父子关系。因为他们虐待我,但那是小事,今天的事大,是演戏问题,我要和师父等人绝交。”
他的慷慨陈词,无异于刺向秦瑾环胸口的钢刀猛剑。
他看着这个昔日里,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一阵阵陌生。
从前在富连成时,他虽然宠爱傅应弦多一些,但基本上一视同仁,从未疏忽过哪个徒弟。
就像每位老师都有自己的得意弟子,但不会有违师德。
这位徒弟又说,“提起我跟富连成的关系,你们可能以为是师父教会了我,而我站在这里批判他,实在有悖于良心。”
“但我想说,我的艺术不是从富连成学的,是我自学的,后来进入京剧院,经过老师的赏识和栽培,我才有今天。”
如果说,这些话足以让秦瑾环怀疑过往自己放弃名利、勤勉任教的日子,是错付了。
那些这位昔日的徒弟,接下来的话,让他全身都如筛糠般抖了起来。
他说:“除此之外,我还要说一个事实,秦瑾环为了跟小妾风流,将发妻打得流产。”
此事梨园行人尽皆知,此话虽少但分量十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那个站在人群中,紧抿着唇的——秦瑾环的发妻。
这目光中有悲悯、有怜惜、有幸灾乐祸、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更多的是好奇。
期待着她会开口说些什么,来将整场会议推向**呢。
她会不会像过去的艺人那样粉墨登场,声情并茂地将秦瑾环控诉一番,那么今天这场会议的目的就达到了。
也有一小部分人,将目光放在了傅安洲的身上:
“戏子误国,梨园行就是乱。”
“都那样虐待他的妹妹了,还让自己的儿子去他那里学戏。”
“而且今天好好的聊天的机会也不珍惜,趁机说明白这个暴徒的行径。非要假清高,踩在妹妹的血泪上,展示自己的宽容和高尚品德。”
“呸,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