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2 / 2）

“富连成不能恢复，不光是剔除封建陋习，而是不能自作主张。没有才华的人，还要装成有才华的样子。”

“富连成科班是有好的一面，对京剧贡献很大。但它是不是就好得不得了？京剧要培养出优秀人才就必须恢复富连成？”

傅应弦听见这话，也忘了将江叔叔打入敌对阵营，只急切道：

“您也是热心于传承京戏艺术的，您知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在戏曲学校学了五年，才会几十出戏。

江秋雁叹了口气，讳莫如深：“你只要记得，大家都是为了京剧的传承而努力付出。不管是叶继庭，还是谢淮，都是非常温和儒雅的人。他们有时候严苛，也是身不由己，要保证同事之间和睦相处。”

傅应弦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既当下无法在富连成的问题上，达成共识。

便问：“江叔叔，那天在批判大会上，很多人指责我师父赴朝慰问时期的表现。可他真的表现很糟糕吗？如果不好，在慰问总团的表扬名单里，为什么一开始有我师父的名字？”

“唉～”江秋雁深深叹了口气，他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主观看问题，十分保守地说：“秦瑾环他……是完成了任务的。”

见傅应弦一张懵懂的小脸，到底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哄了句：

“尽管秦瑾环对戏曲改革很有看法，但在艺术实践上，偏偏他是参与最多的，对京剧创新的贡献也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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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环在前面卖着票，很多不明真相的戏迷，瞧见他第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嘿，今儿真新鲜，老板下凡，出来体验生活了？”

他哪里晓得，如今的事儿大变更。昔日的老板跌入凡尘，龙套光辉万丈。拼得不是技术，是觉悟。

秦瑾环只是笑笑，并未解释更多：

“要买票么？”

他没有售票经验，不知该如何吆喝。

戏迷买票的速度很快，不忘夸道：

“你们京剧院真的是赚钱鬼才，让挂头牌的老板出来卖票，还怕卖不出座儿吗？”

禁不住感叹，从前的戏班子怎没这种觉悟。

只瞧见了一旁的水牌子，立即觉得晦气，哪有把老板名字写在边上的。

“这谁写得水牌？他妈死了？把秦老板的名字写哪儿去了？快飞天上去了。”

秦瑾环不想把事闹大，回头再给他安个教唆群众罪。他不想再被很多人批评自己了。

“写水牌的师傅手误也有可能，别耽误大家看戏呀。”

戏迷是不干的，只正主都这么说了，谁也不好再出头打抱不平。

只愤愤不平道：“看来这耍小聪明，还不如踏踏实实仿古。让秦老板打杂，这要是累着了，待会儿怎么在台上卖力气。”

说罢，摇了摇头，先进场去了。

免不了喃喃自语：“看来还是过去的戏班子，经历过风霜雨雪千锤百炼，摸索出来的一套运营方式更科学。”

只便宜了那些昔日想看秦老板，看不到，今儿不用费尽心思去后台，就能在门口看个痛快了。

只看得太专注，一时间连票也忘了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