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冰上惨案(1 / 2)
“打不过就偷袭 ,难道毒宗的人都没有武德么?”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无乐公?”顾云峤见到来人,不由得作了一揖。
无乐公,寒山月知道,就是方才那京城无乐堂的堂主,送了红玛瑙树,全场最贵。
“我怎么不知道,这戴面具几时成了风气了?”顾云峤道。
“有的人,是为了好玩才戴,有的人,则是不得不戴。”无乐公道。
为了好玩才戴,寒山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段银心,而她,便是不得不戴,那这个无乐公呢?他又为什么要戴面具?
“那敢问姑娘,是为何戴面具?”顾云峤看着她,似有所期待。
“她方才说了,不关你的事。”无乐公漠然道。“为何强人所难?”
顾云峤冷笑一声,道:“好,那我问别的。”
“姑娘是几岁入的雪海?”
“从记事起,我便在雪海。”寒山月道。
“那姑娘,四年前,可有看见雪主……带了其他的女子进入雪海?”顾云峤又问。
寒山月沉默片刻,暗自深吸一口气,道:“有。”
“那她……”
“死了。”不等顾云峤问完,寒山月便道。“她刚到第九峰,就死了。”
“怎……怎么死的?”顾云峤愕然,既然能撑到第九峰,不应该会死。
“你们毒宗自己做的事,还问我她为什么会死么?”寒山月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她身上有十五根断魂钉,雪主为了让她活下来,拔了她身上的钉子,释放她的纯阳功体,她才勉强撑到第九峰。”
“她受不住雪海的严寒,眼睛也已经半瞎,早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刚到第九峰,她的功体过于虚弱,便冻死了。”寒山月的声音开始渐渐发颤。“你们毒宗,欠她一条命。”
“那……那她死前,可有什么交代?”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顾云峤还是要问下去。
“她说……”寒山月看着他,目露痛色,一字一句,似在有意说给他听:“‘不是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顾云峤听罢,也是闭上双眼,许久,才道:“好,我知道了。”
“毒宗原来竟如此残忍。”无乐公在她身后安静地听着,终于道。“未免有些愧对南武林之首这个名号。”
“此乃我毒宗家事,望无乐公莫要多管。”顾云峤冷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顾公子,”寒山月突然叫住他。“那你可有话,想对那姑娘说么?”
顾云峤停住脚步,头也不回:“没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无乐公注意到,寒山月攥着裙角的手已经是青筋暴露,还在微微发颤。
就在寒山月准备直接拔剑的时候,却被死死按回了剑鞘。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如来佛面:“松开。”
“年纪轻轻,莫要那么浮躁。”无乐公淡淡道。“以后,机会多得是。”
“松开!”寒山月此刻只想上去手刃顾云峤。
“原来你在这里。”鬼面奴不知从哪里掠出来,落在她面前。
“我找了你很久。”鬼面奴一边说话,一边很自然地将寒山月从无乐公那儿拉了过来。“出来透气,用得着走这么远?”
寒山月不说话。
“怎么?”鬼面奴似看出她不对劲,于是看向无乐公,语气骤然冷却:“你对她做什么了?”
无乐公听罢,低笑两声,无奈道:“你不要污蔑我,你该去问毒宗大公子。”
鬼面奴漠然看了他一眼,又对寒山月道:“雪主找你,走了。”
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回到宴厅,将烂醉如泥的孙典合力抬进已经备好的客房中。
孙典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一碰到床,便睡死过去,不一会儿便是鼾声震天。
段银心与寒山月守在房门外,寒山月坐在阶梯上,沉默看着远方。
“顾云峤跟你说了什么?”段银心靠在柱子上,看着她的背影。
“没什么。”寒山月道。
“你把面具摘了?”段银心又问。
“没有。”寒山月道。“他相信我不是宋青宁。”
“顾云峤,是你什么人?”段银心问。
片刻,寒山月才道:“未婚夫。”
这似乎是在段银心的意料之外,他沉默片刻,道:“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段银心话音刚落,炎上剑出鞘,架在段银心颈边:“你们男人,是不是只有这句话能说的?”
“有些事不是过去就能算了的!”寒山月怒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毒宗究竟欠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