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怎么是他(2 / 2)
高群想了想,走下去到段银心身边, 对他道:“那牢里的那个女贼,你可认得?难不成牢里那个才是寒山月么?”
段银心不答。
“那那女贼深夜入灵阁偷取荣妃的银手镯,也是你指使的么?”高群又问。“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否则,下场会很惨。”
段银心听罢,抬起头,看向寒山月。
寒山月气的身子都在微微发颤,眼眶发红,甚至想拔剑冲上去让高群人头落地。
就在她忍不住要拔剑冲上去时,却立刻被高弈拉住手腕。
高弈迅速伸手将寒山月刚出鞘一寸的织雪剑给按回剑鞘,握住她按在剑柄上的手,久久不松,甚至催动内力,制住寒山月,让她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寒山月伤还未好,对于高弈的突然压制根本无可反抗,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
所幸高群已经走下去,背对着二人,所以才未看到这一幕。
段银心看着座上的高弈,高弈一只手紧紧握着寒山月,坐在他那只雕龙刻凤的金轮椅上,眼中带着一丝轻蔑之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再看她,已是眼眶发红,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奈何为高弈所制,她根本无法动弹。
“是我指使的。”段银心道。
“噢?”高群没想到他竟认的这样快。“这灵阁里这么多值钱的宝贝你不要,怎么偏偏要这银镯子?”
“能供在神龛里,必然是最值钱的,有何不对?”段银心反问。
高群一时无可反驳,只能怒声道:“竟敢把主意打到宫里头来,真是目无王法!”
“够了。”高弈突然开口。“四弟,此事也该消停了。”
“殿下这是何意?”高群看向他。
“我认为,此事当交由朝廷去审好些。”高弈道。“你两次浪费我的时间,叫我来此,怎么,是想让我看看四弟的私牢,还是看你审犯人?”
“还是……”高弈突然看着他。“四弟你也认为此事与我有关?”
高群心虚,但自然不会表现出来,道:“怎么会呢,我是担心他们宫内的人乱传,损害殿下您的名声,所以才想着查清此事。”
“是么。”高弈语气冷漠,显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那你现在审清楚了?”高弈问。
“审清楚了,审清楚了……”高群忙道。
“既然你也捉到了,问也问完了,那我可以走了么?”高弈问。
“自然,恭送殿下。”高群见这回又败下来,心中除了火大之外,更多的还是无奈与不甘,最后还是只能派人恭恭敬敬地将高弈送出府去。
直到回到幽云别宫,高弈才将寒山月的手松开。
寒山月如获大赦,转过身来,已然是怒火中烧,她气得整个身子都颤得厉害,双手紧握成拳,掌心的伤口都被她捏得沁出了血,染透手上缠着的纱布,在白手套上留下点点血迹。
高弈看了看她的手,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来,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拿她的手。
“刷!”织雪剑出鞘,寒山月握着织雪剑,对准高弈的脖颈,她死死盯着他,双唇颤抖着,半晌,才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高弈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你若杀了我,小段必死无疑。”
听到这句话,寒山月愣了一下,低吼一声,最终织雪剑只削下高弈额前的一缕发丝。
“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的,对不对!”寒山月怒声道。“从让我去偷那银镯子开始,就是你的计谋!”
“我的计谋?”高弈坐在轮椅上,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一句话,问的寒山月也答不上来。
为了什么?因为他从来就不喜欢段银心,还记恨着段方么?
寒山月梗住,脑袋一片空白,久久一个字也说不出。
只听高弈冷笑一声,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一直都讨厌段银心。”高弈道。“他是孙华容与段方通奸生下的私生子,他的存在本就是有违伦常!”
“母妃对父皇,只有恨,无尽的恨。她把全身心的爱都给了段方,段方在她心中,更甚于她与高卓的儿子。”高弈说这些话时,语气却平静得可怕。“段方对我好,甚至将其绝学《落叶刀法》教授于我,不过是出自内疚罢了。”
“我当时天真的以为师父真的将他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我作为‘不见刀’段方唯一的弟子,理应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说着,高弈的语气逐渐加重。“段银心,他一个罪人之子,凭什么什么都比我出色?我创办无乐堂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是!然而,不过短短几年,他便在北域声名鹊起,当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刀法,我便知道,段方当时教给我的东西,简直与施舍无异,只是他武学中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师父竟然还想让他保住我的太子之位?”高弈冷笑一声。“真是笑话,我高弈就是没有段银心,也能登基!”
“我的双腿痊愈之后,我没有立即让人知道,起初只是为了好玩,但越是到后面,我便越想知道,他段银心究竟要如何保住一个残废!”高弈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