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埋娃娃(1 / 2)
晨光刚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划开一道浅金的光痕,厉沉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宿醉的头痛还未完全消散,昨晚和林渊、陆泽聚会时喝得太尽兴,此刻喉咙干涩得发紧。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毯上,正想去洗手间洗漱,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道刺眼的红。
那抹红突兀地出现在卧室角落,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起初他以为是光线折射造成的错觉,或是苏晚随手放在那里的红裙子,可下一秒,那抹红动了——它缓缓地从墙壁和地板的交界处“钻”了出来,像是从潮湿的泥土里冒出的嫩芽,带着一种黏腻的、不自然的姿态。
厉沉舟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眨了眨眼,以为是宿醉后的幻觉,可再定睛看去,那抹红已经凝聚成了人形。
是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鲜红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布料紧贴着身体,像是浸透了液体后凝固的质感,红得刺眼,红得像刚泼上去的血。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光着一双苍白的脚,脚背瘦削,趾甲缝里似乎还沾着些暗色的泥垢,每移动一步,都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湿痕。
最让厉沉舟头皮发麻的是她的脸——那是一张完全光滑的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甚至没有任何五官的轮廓,就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白玉,却透着一股死寂的惨白,与身上的血衣形成极致惊悚的对比。
“什么东西?”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床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宿醉的混沌瞬间被极致的恐惧驱散。
他活了三十多年,经历过被肖瑶算计、被赵凯鬼魂纠缠的惊悚时刻,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存在。这个红衣女人的出现,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阴冷,让整个卧室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好几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红衣女人没有任何停顿,在完全“钻”出墙壁后,径直朝着厉沉舟的方向跑来。她的动作不算快,却带着一种机械的、不受阻碍的诡异感,裙摆随着跑动的动作微微晃动,露出的苍白小腿上,似乎能看到隐约的青黑色血管。
“滚开!”厉沉舟下意识地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紧紧握在手里,作为防御的武器。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红衣女人。
她没有五官,却像是能精准地锁定厉沉舟的位置,一路朝着他跑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裙摆摩擦地毯的轻微“沙沙”声,以及光着脚踩在地上的黏腻声响。
厉沉舟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大喊,想叫醒隔壁房间的苏晚,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转身逃跑,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红衣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红衣女人快要冲到他面前时,厉沉舟猛地回过神来,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台灯朝着她砸了过去!
台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红衣女人的身上。可预想中的碰撞声没有响起,台灯像是穿过了一道虚影,径直砸在地板上,“哐当”一声碎裂开来,灯泡的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而那个红衣女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朝着厉沉舟跑来,距离他只剩下几步之遥。
厉沉舟彻底慌了。他知道,这个东西不是普通的人类,也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鬼魂那么简单。它的诡异和阴冷,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晚晚!苏晚!救命!”厉沉舟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发出了嘶哑的呼喊声。他希望苏晚能听到他的声音,能快点过来,哪怕只是给他一丝勇气也好。
可隔壁房间没有任何回应。
红衣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股浓烈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停下了脚步,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对准”了厉沉舟,虽然没有眼睛,却让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带着审视和恶意的注视。
厉沉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未知的恐怖降临。可几秒钟过去了,预想中的伤害并没有到来。他犹豫着睁开眼睛,看到红衣女人依旧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像是一尊诡异的雕像。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红衣女人的血衣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定睛看去,只见血衣的布料上,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纹路,像是文字,又像是图案,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你……你是谁?”厉沉舟的声音依旧颤抖,却多了一丝好奇和试探。他知道,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弄清楚这个红衣女人的来历,才有可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红衣女人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她身上的阴冷气息越来越浓,卧室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厉沉舟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了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苏晚的声音:“沉舟?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在喊我?”
苏晚的声音像是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厉沉舟心中的一部分恐惧。他连忙喊道:“晚晚!快过来!这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卧室门被推开,苏晚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站在厉沉舟面前的红衣女人时,脸上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猛地睁大,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啊!这是什么?!”
苏晚的尖叫似乎刺激到了红衣女人。她猛地动了起来,再次朝着厉沉舟冲去,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小心!”厉沉舟下意识地将苏晚拉到自己身后,紧紧护着她,同时朝着旁边躲闪。红衣女人扑了个空,撞在了床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没有停顿,立刻转身,再次朝着两人冲来。
“快跑!”厉沉舟拉着苏晚,转身朝着卧室门外跑去。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卧室,沿着走廊朝着客厅跑去,身后传来红衣女人裙摆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以及光着脚跑动的黏腻声响,如同催命的符咒,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沉舟!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苏晚一边跑,一边哭喊着问道,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我不知道!”厉沉舟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绝望,“它没有五官,穿着血一样的衣服,从墙壁里钻出来的!”
两人跑到客厅,厉沉舟顺手拿起沙发上的靠垫,朝着身后扔去,试图阻挡红衣女人的追击。可靠垫和之前的台灯一样,穿过了红衣女人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红衣女人依旧紧追不舍,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客厅里的温度也变得极低,空气中的铁锈味和霉味越来越浓,让人呼吸困难。
“快躲进卧室!把门关上!”厉沉舟拉着苏晚,冲向客厅旁边的一间客房。他用力推开房门,将苏晚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快速闪身进入,反手关上了房门,并死死地抵住。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门板后传来,红衣女人撞在了门上。门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开。
厉沉舟和苏晚紧紧地抵着门,两人都吓得浑身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门板后的撞击声一次比一次猛烈,红衣女人似乎在疯狂地撞击着房门,想要冲进来。
“怎么办?沉舟!我们该怎么办?!”苏晚靠在门板上,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东西,心里充满了恐惧。
厉沉舟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起了之前赵凯鬼魂出现时,苏晚的护身符起到了作用。他连忙说道:“晚晚!你的护身符呢?快拿出来!”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摸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之前大师开过光的,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她紧紧地攥着护身符,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奇迹发生了!
当苏晚攥紧护身符的那一刻,门板后的撞击声突然停止了。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红衣女人在移动,然后渐渐消失了。
卧室里的阴冷气息也渐渐散去,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后怕。他们小心翼翼地松开抵着门的手,厉沉舟缓缓地打开了一条门缝,朝着客厅里望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只有地上散落的靠垫和台灯碎片,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她走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充满了警惕。他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苏晚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手里依旧攥着护身符。
两人在客厅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红衣女人的踪迹,也没有感受到那种阴冷的气息。那个诡异的红衣女人,就像她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卧室,看着地上碎裂的台灯和地毯上淡淡的湿痕,厉沉舟和苏晚都心有余悸。刚才的一切太过惊悚,让他们至今还在浑身发抖。
“沉舟,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苏晚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
厉沉舟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没有五官,穿着血一样的衣服,还能从墙壁里钻出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她似乎是冲着我来的。从一开始,她就径直朝着我跑来。”
苏晚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冲着你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或者是和之前的事情有关?”
厉沉舟沉默了。他想起了之前和肖瑶的恩怨,想起了赵凯的鬼魂,难道这个红衣女人,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来?可她的诡异程度,远远超过了之前遇到的一切。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厉沉舟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那个护身符似乎对她有用。我们今天就去找大师,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才能彻底解决。”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现在只有大师能帮他们了。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驱车前往了之前的寺庙。大师听完他们的描述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大师,您知道这个红衣女人是什么东西吗?”厉沉舟急切地问道。
大师闭上眼睛,掐指算了算,然后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这个红衣女人,不是普通的鬼魂,也不是生人所化,而是‘无面血煞’。她是由极大的怨气和执念凝聚而成,没有五官,是因为她生前死得不明不白,连自己的样貌都记不清了;穿着血衣,是因为她是惨死之人,鲜血浸透了衣物,怨气附着其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血煞。”
“无面血煞?”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没错。”大师点了点头,“这种血煞,通常会缠着与她生前有恩怨纠葛的人,或者是阳气较弱、容易被阴气侵袭的人。她没有固定的形态,能够穿透墙壁,来去无踪,极其危险。”
“那她为什么会缠着我?”厉沉舟疑惑地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得罪过这样的人。”
大师说道:“她缠着你,或许不是因为你直接得罪了她,而是因为你身上沾染了其他的阴气或怨气,吸引了她。之前你和赵凯的恩怨,还有肖瑶的事情,让你身上的阴气加重,所以才会被她盯上。”
厉沉舟和苏晚恍然大悟。原来,是之前的一系列事情,让他身上的阴气加重,才吸引了这个无面血煞。
“大师,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晚急切地问道,“她还会再来吗?我们该怎么对付她?”
大师说道:“她既然已经盯上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幸好你们有我之前给的护身符,它能暂时震慑住她,让她不敢靠近。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想要彻底解决她,必须找到她的尸身,化解她的怨气,让她早日安息。”
“找到她的尸身?”厉沉舟皱了皱眉,“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找她的尸身?”
大师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道符,这道符能感应到她的气息,帮你们找到她的尸身所在。不过,寻找尸身的过程会非常危险,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惊动她。”
大师递给厉沉舟一道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这道符,你们带在身上,当你们靠近她的尸身时,符纸会发出红光。找到尸身后,你们要在她的尸身旁边烧上三柱香,念诵超度经文,化解她的怨气。如果她的怨气太深,无法化解,就只能将她的尸身火化,让她魂飞魄散。”大师叮嘱道。
厉沉舟接过符纸,紧紧地攥在手里,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谢谢大师。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从寺庙回来后,厉沉舟和苏晚就带着符纸,开始了寻找无面血煞尸身的旅程。符纸的感应很微弱,他们只能一点点地排查。
他们先是在自己的公寓周围寻找,符纸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们又扩大了范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符纸偶尔会发出微弱的红光,但都不是很强烈,说明距离尸身还有很远。
寻找的过程异常艰难和危险。他们经常会在深夜里外出,穿梭在城市的阴暗角落,时刻都要警惕着无面血煞的出现。有好几次,他们都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吓得连忙躲起来,直到气息消失。
苏晚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但她一直没有放弃。她知道,只有找到无面血煞的尸身,化解她的怨气,他们才能真正地摆脱危险,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
厉沉舟也变得更加沉稳和勇敢。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好苏晚,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和疯狂,而是变得更加谨慎和理智。
经过半个多月的寻找,他们终于在城市郊外的一片废弃工厂里,感受到了符纸强烈的红光。
废弃工厂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旧的机器和散落的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符纸的红光越来越强烈,说明无面血煞的尸身就在附近。
厉沉舟和苏晚小心翼翼地走进工厂,沿着符纸的指引,朝着工厂深处走去。
在工厂的一个角落里,他们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储物间。符纸的红光在储物间门口达到了最强烈的程度。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储物间的门。
储物间里一片漆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厉沉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里面照去。
只见储物间的角落里,躺着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尸体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裙,虽然已经腐烂,但依旧能看出那刺眼的红色。尸体的脸部已经完全腐烂,看不清五官,和他们之前遇到的无面血煞一模一样。
“就是她。”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晚紧紧地捂住鼻子,脸上露出了恶心和恐惧的表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厉沉舟按照大师的叮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三柱香,点燃后插在尸体旁边。然后,他拿出大师给的超度经文,开始念诵起来。
经文的声音在空旷的储物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庄严而肃穆的气息。随着经文的念诵,储物间里的阴冷气息渐渐变得浓郁起来,符纸的红光也开始闪烁不定。
突然,储物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一股浓烈的阴冷气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无面血煞的身影再次出现,站在尸体旁边,朝着厉沉舟和苏晚的方向冲来!
“晚晚!快躲在我身后!”厉沉舟连忙将苏晚拉到自己身后,紧紧地攥着符纸。
无面血煞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带着一股强烈的怨气,朝着两人冲来。
厉沉舟将符纸扔向无面血煞,大喊道:“大师赐符,化解怨气!速速离去!”
符纸在空中划过一道黄色的弧线,落在无面血煞的身上。瞬间,符纸爆发出强烈的金光,无面血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她的身体在金光的照射下,渐渐变得透明,身上的血衣也开始褪色。
厉沉舟没有停下,继续念诵着超度经文。苏晚也在一旁,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随着经文的念诵和符纸的力量,无面血煞的怨气渐渐被化解。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储物间里的阴冷气息和腐臭味也渐渐散去。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疲惫。
他们没有停留,连忙离开了废弃工厂。
回到家后,两人都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午夜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冷光。厉沉舟猛地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梦里的场景还在脑海里盘旋——红衣曳地,长发遮脸,那双一米长的手带着青黑色的指甲,正朝着他抓来。
“又是这个梦……”他喃喃自语,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自从上次被红衣女人残留的阴气缠上后,他就经常做这样的噩梦,每次都吓得浑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晚,她睡得正香,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厉沉舟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生怕吵醒她。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行的轻微声响。厉沉舟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想要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可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寒意,突然从房间的角落弥漫开来。
这股寒意,和他上次遇到红衣女人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厉沉舟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狂跳不止。他猛地睁开眼睛,朝着寒意传来的方向看去——
卧室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她很高,红裙曳地,长发乌黑浓密,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小截惨白的下巴。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僵硬的雕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和腐朽的气息。
是她!红衣女人!
厉沉舟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要叫醒身边的苏晚,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红衣女人缓缓地动了。她没有走路,而是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朝着厉沉舟飘了过来。她的裙摆拖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股越来越浓的寒意,朝着厉沉舟逼近。
厉沉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想起了上次被她纠缠的经历,想起了她那一米长的手和锋利的指甲,想起了她凄厉的惨叫和浓重的怨气。
“不……不要过来……”厉沉舟在心里嘶吼着,可身体却依旧无法动弹。
红衣女人飘得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床前。厉沉舟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腐朽和血腥混合的气味,让他几欲作呕。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透过头发的缝隙,死死地盯着他,带着浓浓的怨恨和杀意。
就在厉沉舟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的时候,红衣女人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她没有朝着厉沉舟扑来,而是径直朝着卧室的窗户飘了过去。
厉沉舟愣住了,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要干什么?
他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女人飘到窗户边,停在窗帘旁边。月光洒在她的红裙上,让那红色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凝固的鲜血。
厉沉舟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能动了。他猛地一扭头,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想要看清红衣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就在他扭头的瞬间,窗户那里的红衣女人,突然消失了。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窗户紧闭着,窗帘依旧挂在那里,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地板上的冷光依旧狭长。房间里的寒意,也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调运行的轻微声响。
厉沉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他死死地盯着窗户,眼睛一眨不眨,生怕红衣女人会再次出现。
“沉舟,怎么了?”苏晚被他急促的呼吸声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满头大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厉沉舟转过头,看着苏晚担忧的眼神,心里的恐惧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他伸手抓住苏晚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苏晚……她……她又来了……”
“谁又来了?”苏晚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是说……红衣女人?”
厉沉舟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她刚才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飘到了窗户边,可我一扭头,她就不见了……”
苏晚的身体也开始发抖,她紧紧地抓住厉沉舟的手,四处张望着:“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她消失了。”厉沉舟说道,“就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卧室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苏晚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惧,她知道红衣女人的可怕,也知道厉沉舟受到的惊吓。
“我们……我们要不要开灯?”苏晚小声说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苏晚伸手按下了床头的台灯开关,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卧室,驱散了一部分黑暗和恐惧。
两人靠在一起,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厉沉舟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苏晚——红衣女人的样子、飘过来的姿态、还有突然消失在窗户边的情景。
“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会朝着窗户飘去?”苏晚皱着眉,心里充满了疑惑,“老道士不是说,她的怨气已经消散,投胎转世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我不知道。”厉沉舟摇了摇头,“她这次没有攻击我,只是飘到窗户边就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深。他们不敢再睡觉,只能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生怕红衣女人会再次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驱散了最后的黑暗和寒意。
厉沉舟和苏晚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天亮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厉沉舟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还会再来吗?”
“我不知道。”苏晚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给老道士打个电话吧,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沉舟表示同意。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道士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老道士的声音带着一丝惺忪的睡意:“施主,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老道士,不好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那个红衣女人,她又出现了!”
老道士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许多:“什么?她又出现了?她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厉沉舟说道,“她只是飘到了我的卧室里,朝着窗户飘去,然后就消失了。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的怨气已经消散,投胎转世了吗?”
老道士沉默了片刻,语气凝重地说道:“施主,这不可能。红衣女人的怨气已经彻底消散了,不可能再出现了。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厉沉舟肯定地说道,“我看得很清楚,她真的出现了!和上次一样,穿着红裙子,长发遮脸,身上的寒意和气息都一模一样!”
“这就奇怪了……”老道士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如果她的怨气已经消散,就不可能再形成实体,更不可能出现在你的卧室里。除非……”
“除非什么?”厉沉舟连忙问道。
“除非,她的尸骨或者遗物,还有残留的煞气没有被彻底清除。”老道士说道,“施主,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找到她尸骨的那栋废弃办公楼吗?我们虽然给她进行了超度,但可能还有一些残留的煞气,或者她的遗物还留在那里,没有被处理掉。这些残留的煞气,可能会形成幻象,影响你的精神。”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晚接过电话,焦急地问道,“厉沉舟现在每天都做噩梦,还能看到她的幻象,这样下去,他的精神会崩溃的!”
“施主别急。”老道士说道,“我今天会派人去那栋废弃办公楼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残留的煞气或者遗物。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找到问题的根源,就能彻底解决。另外,厉施主最近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想太多,尽量避免独处,也不要接触任何灵异相关的事情,这样可以减少幻象的出现。”
“好,我们知道了。”苏晚说道,“谢谢你,老道士。”
挂了电话,苏晚和厉沉舟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知道了可能的原因,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我们今天就去那栋废弃办公楼看看吧?”厉沉舟说道,“我想亲自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还有残留的煞气。”
“好。”苏晚点了点头,“我们叫上林渊、陆泽他们一起去,人多也有个照应。”
厉沉舟表示同意。他拿出手机,分别给林渊和陆泽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林渊和陆泽听到后,都表示立刻过来,和他们一起去废弃办公楼。
没过多久,林渊和陆泽就赶到了。两人看到厉沉舟脸色苍白、精神不振的样子,都很担心。
“厉沉舟,你没事吧?”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红衣女人真的又出现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把昨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也太诡异了吧?”陆泽皱着眉,“老道士不是说她已经投胎转世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老道士说,可能是废弃办公楼里还有残留的煞气或者她的遗物没有被处理掉。”苏晚说道,“我们今天就去那里看看,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林渊说道。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驱车朝着那栋废弃办公楼的方向驶去。
废弃办公楼位于城市的郊区,周围荒无人烟,杂草丛生。车子停在办公楼门口,四人下车后,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办公楼的墙壁斑驳,窗户破碎,看起来格外荒凉。
“就是这里了。”厉沉舟看着眼前的办公楼,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恐惧。
“我们进去吧。”陆泽说道,“大家小心一点。”
四人一起走进了办公楼。楼道里阴暗潮湿,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前方的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按照老道士的指示,朝着二楼当年找到红衣女人尸骨的办公室走去。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走到二楼的办公室门口,厉沉舟的心脏狂跳不止。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寒意,从办公室里弥漫出来。
“就是这里了。”厉沉舟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陆泽推了推办公室的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办公室里和上次一样,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墙角的地砖已经被撬开,当年红衣女人的尸骨,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四人走进办公室,开始仔细地检查起来。他们四处翻看,想要找到残留的煞气或者红衣女人的遗物。
“你们看,这是什么?”林渊突然指着办公桌的抽屉,说道。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办公桌的抽屉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发夹。发夹已经生锈,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应该是红衣女人的遗物吧?”苏晚说道,“上次我们挖尸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抽屉。”
厉沉舟拿起发夹,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指尖传来。他能感觉到,发夹上残留着一股微弱的煞气,和他昨晚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就是它!”厉沉舟肯定地说道,“这发夹上的煞气,和红衣女人身上的气息一样!老道士说得对,就是因为这个遗物没有被处理掉,才会形成幻象,让我看到她。”
“找到了就好。”陆泽松了一口气,“我们把这个发夹带走,交给老道士处理,应该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发夹放进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一股浓浓的寒意弥漫开来。窗外的风呼啸着,吹得破碎的窗户“哐当哐当”作响。
“不好!”厉沉舟脸色一变,“煞气好像被惊动了!”
四人连忙朝着门口跑去。可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关上了。
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只有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一股熟悉的、腐朽的气息,越来越浓。
“她……她来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
众人朝着房间的角落看去,只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正从角落的阴影里飘出来。她还是那么高,长发遮脸,红裙曳地,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和怨气。
“红衣女人!”苏晚吓得尖叫一声,紧紧地抓住了厉沉舟的胳膊。
红衣女人飘得越来越近,她的速度很快,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她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径直朝着厉沉舟手里的发夹飘来。
“她想要回这个发夹!”林渊大喊道。
厉沉舟下意识地把发夹紧紧地握在手里。红衣女人飘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身上的红光越来越黯淡,似乎在哭泣。
厉沉舟看着她,心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同情。他能感觉到,她的怨气已经消散了,现在只是一缕执念,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你的发夹,还给你。”厉沉舟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松开手,把发夹递到红衣女人面前。
红衣女人伸出她那一米长的手,轻轻地拿起发夹。她的手指很细,青黑色的指甲已经褪去了光泽。
拿到发夹后,红衣女人的身体不再颤抖,身上的红光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朝着厉沉舟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地飘向窗户。
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红衣女人飘出窗户,朝着远方飘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中。
房间里的寒意和腐朽的气息,也在瞬间消散了。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终于……终于结束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这次红衣女人是真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回去吧。”陆泽说道,“这里太诡异了,我们赶紧离开。”
四人一起走出废弃办公楼,驱车回家。
回到家后,天已经亮了。四人坐在客厅里,喝着温水,平复着刚才的惊吓。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林渊说道,“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发夹。”
“是啊,”肖瑶也说道,“看来她的怨气真的已经消散了,只是还有一丝执念,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厉沉舟看着窗外的晨光,心里充满了释然。他知道,这次红衣女人真的不会再出现了,他也不会再做那些可怕的噩梦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终于明白了。”厉沉舟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只要解开了执念,就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可以好好地生活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有苏晚,有林渊、陆泽这些好朋友,他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事情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做过关于红衣女人的噩梦,也没有再看到过她的幻象。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和苏晚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而那栋废弃办公楼里的红衣女人,也终于解开了自己的执念,得到了真正的解脱。她的故事,也成为了厉沉舟和朋友们心中一段难忘的回忆,让他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未知和挑战。但只要我们勇敢地面对,真诚地对待,就一定能解开所有的执念和困惑,迎来属于自己的阳光和幸福。而那些曾经的恐惧和阴影,最终都会变成成长的养分,让我们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强。
厉沉舟站在市中心老城区的巷口,仰头望着眼前这栋斑驳的六层小楼,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谁能想到,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竟然还有月租200块的出租屋?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为了拓展公司业务,他刚把工作室搬到附近的写字楼,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住处。网上刷到这个房源时,他还以为是骗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联系了房东,没想到一见面,房东只简单看了看他的身份证,收了200块租金和100块押金,就把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扔给了他,连合同都没签,只说“住满再说,没人来查”。
这样的宽松条件,更让厉沉舟觉得赚翻了。他没多想,只当是老房东人好,或者这房子太旧没人愿意租,才给出这么低的价格。
搬进去的头一天,厉沉舟忙到傍晚才拖着行李箱来到出租屋。楼道里昏暗狭窄,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和剥落的墙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油烟味。他顺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爬,三楼302室,就是他接下来的住处。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干涩声响,像是很久没人开过。推开门,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家具都是老旧的款式,掉漆的木桌、摇摇晃晃的椅子,还有一张铺着褪色床单的铁架床。窗户对着楼后面的天井,光线昏暗,即使是傍晚,也得开着灯才能看清东西。
“虽然旧了点,但胜在便宜,还离公司近。”厉沉舟自我安慰道。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又用自带的消毒水把房间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才算勉强能住人。
忙活完已经是深夜,厉沉舟累得够呛,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铁架床上。床板很硬,硌得人不太舒服,但他实在太累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厉沉舟被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吵醒。
他以为是自己做梦,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那声音又来了,这次更清晰,像是有人在慢慢推开房门。
厉沉舟的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吱呀——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带着老旧金属特有的锈涩感,一点点在寂静的夜里蔓延开来。他明明记得,睡前已经把房门反锁了,还特意拉了一下门把手,确认锁得死死的。
难道是听错了?
厉沉舟悄悄睁开眼睛,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他死死地盯着房门的方向,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
“吱呀——”
又是一声,比刚才更响。紧接着,他看到房门缓缓地、缓缓地向外打开,一道狭窄的缝隙出现在眼前,随着门的转动,缝隙越来越大。
没有人!
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楼道里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厉沉舟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猛地坐起身,随手抓起放在床头的外套,大声喊道:“谁?谁在外面?”
没有回应。
房门还在继续打开,直到完全敞开,露出空荡荡的楼道。楼道里的灯泡接触不良,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线忽明忽暗,更添了几分诡异。
厉沉舟的心跳得飞快,他盯着敞开的房门,手心都攥出了汗。是风吗?可房间里窗户是关着的,楼道里也不像是有风的样子。是门锁坏了?可他睡前明明锁得好好的。
他壮着胆子,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探头往楼道里看了看。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灯光和吱呀作响的楼梯,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伸手推了推房门,想把它关上,可刚一用力,房门就“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还自动反锁了。
“什么情况?”厉沉舟愣住了。他明明没碰锁芯,房门怎么会自己反锁?
他试着转动门把手,果然,锁得死死的,打不开了。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幻觉。可那门轴转动的“吱呀”声,还有房门缓缓打开的画面,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
厉沉舟回到床上,再也睡不着了。他开着灯,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生怕它再莫名其妙地打开。
他开始回想房东的样子。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说话颠三倒四,眼神浑浊,当时他只觉得是老人年纪大了,现在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有这房子,市中心的黄金地段,200块一个月,连合同都不签,实在太反常了。
难道这房子有问题?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他脑海里疯狂滋长。他想起刚才房门自动打开又自动反锁的诡异场景,想起房间里挥之不去的霉味,想起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和奇怪的声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拿出手机,想给苏晚打个电话,可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苏晚肯定早就睡熟了,他不想让她担心,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厉沉舟一直保持着清醒,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房门没有再打开,房间里也没有再出现其他诡异的事情,但他心里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
天快亮的时候,厉沉舟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房门——房门关得好好的,和他睡前锁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厉沉舟自我安慰道。他起身洗漱,准备去公司上班。出门时,他特意检查了门锁,确认锁好后,才放心地离开了。
一整天,厉沉舟都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总是想着昨晚的诡异场景。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栋楼的信息,却什么都没找到,只知道这是一栋有几十年历史的老楼,里面大多是租客,流动性很大。
晚上下班,厉沉舟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到了出租屋。他买了一把新的锁和一些消毒用品,回到房间后,先把旧锁换了下来,又把房间彻底打扫消毒了一遍,还在房门上贴了一张符纸——那是之前遇到无面血煞时,大师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晚上睡觉前,厉沉舟特意把门窗都锁得死死的,还在门后抵了一把椅子,才躺在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他又被一阵熟悉的“吱呀”声吵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房门上的新锁正在缓缓转动,门后抵着的椅子被轻轻推开,房门再次缓缓地、缓缓地打开了!
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没有人在外面,房门就是自己打开的!
“有鬼!”厉沉舟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两个字。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起桌上的台灯,就朝着门口冲去。
可冲到门口时,房门已经完全敞开,楼道里依旧空无一人。他拿着台灯,在楼道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当他回到房间,准备关门时,却发现房门又自动反锁了,和昨晚一模一样。
厉沉舟彻底慌了。他知道,这房子绝对有问题,昨晚的不是幻觉,是真的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他再也不敢待在房间里,拿起手机和钱包,就朝着楼下跑去。他跑到巷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苏晚的住处。
苏晚看到他深夜突然来访,还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问道:“沉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厉沉舟把昨晚和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语气里满是恐惧和不安:“晚晚,那房子太诡异了!房门会自己打开又自己反锁,里面肯定有问题!”
苏晚听后,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知道厉沉舟不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人,能让他这么惊慌失措,肯定是遇到了真的诡异事情。
“那你别再住那里了!”苏晚连忙说道,“明天我们就去找房东退租,再找一个合适的住处。”
“可房东连合同都没签,我怕他不退押金。”厉沉舟说道。
“押金不重要,安全最重要!”苏晚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再住那里了。今晚就在我这里住,明天我们一起去处理。”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感激。有苏晚在身边,他心里的恐惧也减轻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和苏晚就一起去找房东退租。可他们按照之前的地址找过去,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头发花白的老头,只有一户普通的人家。
“你们找错人了吧?”户主疑惑地说道,“这房子我们住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对外出租过,也没有什么头发花白的老头房东。”
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难道他们遇到骗子了?可那串钥匙是真的,那间出租屋也是真的。
“我们是在网上看到的房源,房东说他是这栋楼的房主,住在这个地址。”厉沉舟说道。
“不可能!”户主肯定地说,“这栋楼的房主早就移民国外了,把房子委托给了中介,根本不会自己对外出租。而且,这栋楼里的房子,最便宜的月租也要两千多,怎么可能200块一个月?”
厉沉舟和苏晚彻底懵了。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捡了便宜,而是掉进了一个圈套。那个所谓的房东,根本就是个骗子,而那间出租屋,也绝对不是普通的房子。
“我们去派出所报警吧。”苏晚说道。
两人来到附近的派出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警察。警察听后,也觉得事情很诡异,立刻派人跟着他们去了那间出租屋。
可当他们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时,却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之前的老旧家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墙壁上没有任何涂鸦,也没有霉味,看起来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厉沉舟昨晚住过的样子。
“这……这不是我昨晚住的房间!”厉沉舟惊讶地说道。
警察也觉得很奇怪,他们检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隔壁的邻居也说,这间房子已经空置很久了,从来没人住过。
厉沉舟和苏晚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可那200块租金和100块押金是真的花出去了,那串钥匙也是真的。
警察也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现象,只能做了笔录,让他们以后租房要小心,尽量通过正规中介,签订正式合同。
从派出所出来后,厉沉舟和苏晚都心情沉重。他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房东是谁,也不知道那间出租屋到底有什么秘密。但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靠近那里了。
厉沉舟在苏晚的住处住了几天,然后通过正规中介,租了一间离公司不远的公寓。虽然租金比之前的200块贵了十几倍,但住着安心。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搬到新住处后,厉沉舟总是会做噩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间200块的出租屋,房门不停地自动打开又自动反锁,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工作时也总是走神,脸色苍白,黑眼圈越来越重。
苏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心。她想起之前遇到赵凯鬼魂和无面血煞时,都是大师帮他们解决的问题。于是,她提议道:“沉舟,我们还是去找大师问问吧。我觉得那间出租屋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厉沉舟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只有大师能解释这诡异的一切了。
两人再次来到寺庙,找到了那位大师。大师听完他们的描述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厉沉舟急切地问道。
大师闭上眼睛,掐指算了算,然后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那间出租屋,是‘阴宅’。”
“阴宅?”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错。”大师点了点头,“所谓阴宅,就是指曾经发生过非正常死亡事件,或者是阴气极重的地方。这种地方,正常人住进去,很容易受到阴气的侵袭,出现幻觉、做噩梦等情况,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那为什么会有房东出租?还只要200块一个月?”苏晚疑惑地问道。
“那个房东,不是人。”大师的语气严肃,“他是那间阴宅里的地缚灵,因为执念太深,无法离开,只能通过出租房子的方式,吸引生人进来,吸收他们的阳气,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厉沉舟和苏晚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所谓的房东,竟然是地缚灵!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厉沉舟急切地问道,“我现在总是做噩梦,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是不是被阴气侵袭了?”
“没错。”大师点了点头,“你住了一晚,已经被阴气侵袭了。不过幸好你身上有我之前给你的符纸,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大师递给厉沉舟一道符纸和一瓶符水,说道:“这道符纸,你带在身上,可以驱散你身上的阴气;这瓶符水,你回去后,用它洗澡,可以净化你的身体。另外,你要多晒太阳,多和阳气重的人接触,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了。”
“那间阴宅,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苏晚问道,“万一还有其他人被吸引进去,受到伤害怎么办?”
“放心吧。”大师说道,“那地缚灵的执念,只是想吸收阳气,并没有害人之心。而且,那间房子的阴气很重,普通人进去后,很快就会感觉到不适,不会长时间停留。等它吸收够了阳气,自然会停止出租。”
厉沉舟和苏晚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回到家后,厉沉舟按照大师的叮嘱,用符水洗澡,把符纸带在身上。他还按照大师的建议,每天都抽出时间晒太阳,周末和苏晚、林渊、陆泽一起去爬山、运动,多和阳气重的人接触。
渐渐地,厉沉舟不再做噩梦了,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脸色也恢复了红润。他彻底摆脱了那间阴宅的影响。
这件事之后,厉沉舟再也不敢贪小便宜了。他明白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看似诱人的便宜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他也更加珍惜和苏晚之间的感情。在他遇到困难和危险时,总是苏晚陪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他知道,有苏晚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他都有勇气去面对。
某个周末的午后,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喝着咖啡,聊着天。
“沉舟,你还记得那间200块的出租屋吗?”苏晚笑着问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笑容:“当然记得。那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以后我再也不敢贪小便宜了。”
“是啊。”苏晚笑着说,“这件事也让我们明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要脚踏实地,才能过得安心。”
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温柔地说道:“嗯。以后我们都要脚踏实地,好好生活,珍惜彼此。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好。”
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房间里一片宁静和温馨,没有了阴宅的诡异,没有了噩梦的困扰,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那段关于200块阴宅的经历,虽然让厉沉舟饱受惊吓,但也成为了他生命中一段深刻的记忆。它让他明白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也让他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带着这份教训和感悟,和苏晚一起,脚踏实地,好好生活,创造出更多幸福美好的回忆。
深夜的公寓里,只剩下客厅的夜灯还亮着微弱的光。厉沉舟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屏幕敲打着文件,键盘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空调吹着微凉的风,偶尔传来窗外几声稀疏的虫鸣,一切都显得格外静谧。
突然,厨房方向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冰箱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厉沉舟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厨房的方向。他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苏晚这丫头,大半夜的又饿了?”
苏晚总是这样,时不时就会在深夜打开冰箱,要么找点零食,要么添点水果,有时候甚至会突发奇想做个夜宵。厉沉舟早已习惯了她的这些小习惯,所以也没太当回事,只是随口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老婆,大半夜的吃太多东西不好消化,早点休息。”
厨房里没有回应,只有冰箱运行的轻微嗡嗡声。
厉沉舟以为苏晚是没听见,或者正专注于找吃的,便没再追问,重新低下头,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文件还有不少,他打算赶在睡前弄完,明天就能安心陪苏晚去逛街。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厉沉舟终于把文件处理完了。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和肩膀。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他想起冰箱里还有苏晚下午刚榨的酸梅汤,冰凉酸甜,正好解乏。
厉沉舟朝着厨房走去,越靠近厨房,越觉得不对劲。冰箱门竟然还开着,一道冷光从冰箱里透出来,照亮了厨房的一小块地面。
“苏晚?怎么不关门?”厉沉舟一边走一边说,“冰箱门一直开着,里面的东西都该不新鲜了。”
可走进厨房,他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苏晚根本不在厨房,只有冰箱门大开着,里面的灯亮着,冷气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奇怪,人呢?”厉沉舟愣了一下,伸手去关冰箱门,可就在他的目光扫过冰箱内部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冰箱里的食物,竟然少了一大半!
原本满满当当的冷藏层,现在显得空荡荡的。苏晚下午刚买的草莓,少了足足半盒;他昨天特意买的进口蓝莓,只剩下了几个零散地躺在盒子里;还有那些酸奶、面包、水果,几乎都少了一部分,像是被人刻意拿走了一样。
而最让厉沉舟心疼的,是他最爱的酸梅汤。那是苏晚用新鲜梅子、山楂、甘草熬了一下午的,酸甜适中,冰镇之后口感绝佳,厉沉舟下午就喝了两杯,还特意叮嘱苏晚留多点给他。可现在,装酸梅汤的玻璃罐里,只剩下了小半罐,足足少了一大半!
“我靠!”厉沉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谁干的?”
他第一反应是苏晚,可苏晚平时虽然爱吃,但从来不会这样“一扫而空”,尤其是酸梅汤,她知道这是厉沉舟的最爱,每次都会特意给他留足分量。而且刚才他喊了一声,厨房里根本没人,苏晚明明已经睡了。
难道是进贼了?
这个念头一出,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立刻警惕起来,转身看向公寓的大门,门锁是好好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窗户也都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得好好的,不像是有人闯进来的样子。
可如果不是进贼,冰箱里的食物怎么会凭空少了这么多?尤其是他的酸梅汤,少了一大半,这可是他的心头好!
厉沉舟皱着眉,仔细检查了一下厨房的门窗,都没有异常。他又走到客厅、卧室,甚至卫生间,把整个公寓都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人闯入的痕迹。苏晚还在卧室里睡得正香,呼吸均匀,显然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到底是怎么回事?”厉沉舟回到厨房,盯着冰箱里少了大半的食物,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心疼,“好好的食物,怎么就少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他努力回忆着下午冰箱里的情景。下午他喝酸梅汤的时候,罐子还是满的,草莓和蓝莓也都是刚拆封的,明明是满满当当的,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少了这么多?
厉沉舟越想越觉得奇怪,甚至有点毛骨悚然。这公寓里只有他和苏晚两个人,苏晚在睡觉,他一直在客厅工作,根本没人动过冰箱。可食物就是莫名其妙地少了,这也太诡异了。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红衣女人,还有那些诡异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吧?”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连忙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老道士早就说过,红衣女人的执念已经解开,不会再回来了,那些诡异的事情也都过去了。
可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厉沉舟关上冰箱门,靠在厨房的操作台上,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林渊的电话。这个点林渊肯定还没睡,说不定能给他出出主意。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通了,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有点不耐烦:“厉沉舟,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是不是又和苏晚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出怪事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林渊,我家冰箱里的食物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半,尤其是我最爱的酸梅汤,少了一大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食物少了?”林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傻?肯定是苏晚吃了呗!她半夜起来找吃的,吃多了不好意思告诉你,就假装没动过。”
“不是她!”厉沉舟连忙说道,“我刚才喊她了,她不在厨房,而且她现在还在卧室睡觉呢!我把整个公寓都检查了,没有任何人闯入的痕迹,门窗都好好的。”
林渊的笑声停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一些:“你说真的?没跟我开玩笑?”
“我都快心疼死我的酸梅汤了,哪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厉沉舟说道,“冰箱门是自己开的,我刚才听见声音了,以为是苏晚,结果不是,进去一看,食物就少了一大半。”
“这就奇怪了……”林渊沉吟了片刻,“难道是你记错了?说不定苏晚是下午吃的,你忘了?”
“不可能!”厉沉舟肯定地说道,“下午我还喝了酸梅汤,当时还是满的,草莓和蓝莓也都是满的,我不可能记错!”
“那会不会是冰箱出问题了?比如自动消耗食物?”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你别跟我胡说八道!”厉沉舟没好气地说道,“冰箱怎么可能自动消耗食物?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靠谱的?”林渊想了想,“那我也不知道了。要么是你出现幻觉了,要么就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厉沉舟的心坎里。他本来就有点怀疑,被林渊这么一说,心里的恐惧更甚了。
“那……那怎么办?”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道士不是说都解决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其他的小东西呗。”林渊说道,“要不这样,我明天一早过去看看,顺便帮你问问老道士。你今晚先别多想,把冰箱门关好,锁好门窗,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厉沉舟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不安,但也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好吧,那你明天早点过来。”
挂了电话,厉沉舟又走到冰箱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再次确认了一遍。食物确实是少了,酸梅汤的罐子空荡荡的,看着就让人心疼。他狠狠地关上冰箱门,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食物继续消失一样。
回到卧室,苏晚还在熟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厉沉舟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的不安渐渐平复了一些。
他轻轻躺在苏晚身边,把她搂进怀里。苏晚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静,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嘟囔了一句梦话,又继续睡了。
厉沉舟抱着苏晚,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冰箱里少掉的食物,还有那声莫名其妙的“咔哒”声。他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是被苏晚的尖叫声吵醒的。
“厉沉舟!你快来看!”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疑惑,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厉沉舟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出什么事了,连忙朝着厨房跑去。“怎么了老婆?出什么事了?”
走进厨房,他看到苏晚正站在冰箱前,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冰箱门开着,里面的景象比昨晚还要惨烈——剩下的那些食物,竟然又少了不少!
原本还剩下小半罐的酸梅汤,现在彻底空了;剩下的几个草莓和蓝莓,也不见了踪影;就连冷藏层里的酸奶和面包,也少了好几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晚转过身,看着厉沉舟,脸上满是疑惑,“昨天晚上我明明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怎么现在少了这么多?尤其是你的酸梅汤,怎么都没了?”
厉沉舟苦笑了一下:“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昨晚半夜我就发现冰箱门开着,里面的食物少了一大半,还以为是你吃的,结果喊你没回应,公寓里也没别人。我本来想今天跟你说的,没想到……”
“我没有啊!”苏晚连忙摆手,“我昨晚一直睡到现在,根本没起来过,更别说吃冰箱里的东西了。而且我就算吃,也不会吃这么多,更不会把你的酸梅汤都喝完啊!”
苏晚的语气很肯定,不像是在撒谎。
厉沉舟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看来,这事情真的不是苏晚干的,也不是他出现了幻觉,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偷偷消耗冰箱里的食物。
“那会是什么?”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我们家不会是进贼了吧?或者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厉沉舟知道她想说什么。联想到之前遇到的诡异事情,苏晚的心里肯定也和他一样,想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门窗都好好的,不像是进贼了。”厉沉舟说道,“我昨晚检查过,门锁和窗户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那到底是什么在吃我们的东西?”苏晚的身体微微发抖,下意识地往厉沉舟身边靠了靠。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厉沉舟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林渊来了。他连忙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林渊就一脸兴冲冲的样子走了进来:“怎么样?昨晚没再出什么事吧?我可是特意早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厉沉舟和苏晚脸色凝重的样子,还有厨房里开着的冰箱门,连忙问道:“怎么了?看你们这表情,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何止是出事啊!”厉沉舟叹了口气,把林渊拉到冰箱前,“你自己看。昨晚就少了一大半,今天早上起来,剩下的又少了不少,我的酸梅汤彻底没了!”
林渊凑到冰箱前一看,也愣住了:“我靠!这也太邪门了吧?真的没人进来过?”
“绝对没有!”厉沉舟和苏晚异口同声地说道。
林渊皱着眉,绕着冰箱转了一圈,又检查了一下厨房的门窗,摇了摇头:“门窗都好好的,确实不像是进贼了。这事情,有点诡异啊。”
“会不会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红衣女人?”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提到红衣女人,厉沉舟的脸色也变了。他想起了老道士的话,红衣女人的执念已经解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可除了她,还有什么东西会做这种事情?
“不好说。”林渊说道,“我已经给老道士打电话了,他说他今天上午有空,让我们过去一趟,跟他详细说说情况。”
“好,我们现在就去!”厉沉舟说道。他实在是不想再待在这个公寓里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晚也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急切:“我们赶紧去吧,问问老道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锁好门窗,驱车朝着老道士的道观赶去。
道观里很安静,香火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老道士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品着茶,看到厉沉舟三人进来,点了点头:“施主,你们来了。坐吧。”
厉沉舟和苏晚、林渊在石桌旁坐下。厉沉舟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告诉了老道士——昨晚半夜听到冰箱门打开的声音,发现食物少了一大半,今天早上起来,剩下的食物又少了不少,门窗都好好的,没有任何人闯入的痕迹。
老道士听完后,闭着眼睛,掐指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神色平静地说道:“施主,你们不用太过担心。这不是什么邪祟,也不是红衣女人回来了,而是一种‘食运小鬼’在作祟。”
“食运小鬼?”厉沉舟和苏晚、林渊都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食运小鬼,是一种没有恶意的小鬼,”老道士解释道,“它们以食物的‘气’为食,不会伤害人,只会偷偷消耗食物的精气,让食物看起来像是被吃掉了一样。这种小鬼一般会出现在食物充足、人气旺盛的家庭里,因为这样的地方,食物的‘气’比较充足,适合它们生存。”
“没有恶意?”苏晚皱着眉,“可它们把我们冰箱里的食物都快消耗完了,这还叫没有恶意?”
“它们只是为了生存,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老道士说道,“而且,被它们消耗掉‘气’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少了,但本身并没有变质,还是可以吃的,只是口感会稍微差一些。”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了。只要不是什么有害的邪祟,就好。
“那这种食运小鬼,怎么才能赶走它们?”厉沉舟问道,“总不能一直让它们这样消耗我们的食物吧?我的酸梅汤都被它们‘吃’完了!”
提到酸梅汤,厉沉舟就心疼得不行。那可是苏晚熬了一下午的,他还没喝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