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埋娃娃(2 / 2)
“这种小鬼很好赶走。”老道士笑着说道,“它们怕阳气重的东西,也怕辛辣的气味。你们回去后,在冰箱里放几瓣大蒜,再放一小包花椒,然后在厨房的角落里点一根檀香,连续放三天,它们自然就会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林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老道士点了点头,“这种小鬼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法力,只要用阳气重的东西和辛辣的气味稍微驱赶一下,它们就会去其他地方寻找食物的‘气’了。”
厉沉舟和苏晚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邪祟。
“谢谢老道士。”厉沉舟连忙说道,“我们回去就按照您说的做。”
“不用客气。”老道士说道,“以后家里的食物尽量不要放太多,及时吃完,也可以减少这种小鬼的出现。另外,你们也不用太过害怕,这种小鬼对人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会消耗一些食物的精气而已。”
三人向老道士道谢后,离开了道观,驱车回家。
回到家后,厉沉舟和苏晚立刻按照老道士说的做。他们在冰箱里放了几瓣大蒜和一小包花椒,又在厨房的角落里点了一根檀香。檀香的清香混合着大蒜和花椒的辛辣气味,弥漫在厨房里。
做完这一切,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希望这样能管用。”苏晚说道,“不然我们家的冰箱,迟早要被那个什么食运小鬼给搬空了。”
“肯定管用,老道士说的不会错。”厉沉舟说道,“不过说起来,这小鬼还挺会吃的,专挑好的吃,我的酸梅汤啊,就这么没了。”
提到酸梅汤,厉沉舟就心疼得不行。
苏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等那个小鬼走了,我再给你熬一大罐,让你喝个够。”
“真的?”厉沉舟眼睛一亮,“那可说好了,要熬双倍的量!”
“没问题!”苏晚笑着点头。
林渊看着两人,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事情也解决了,你们也不用再害怕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啊林渊。”厉沉舟说道,“今天多亏了你。”
“跟我客气什么。”林渊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和苏晚都打架。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把出租屋裹得密不透风。厉沉舟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桌前,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碗沿,眼角余光又瞥见了墙角的衣柜——柜门不知何时又开了一道缝,露出里面堆叠的衣物,像一团模糊的黑影。
他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这已经是搬进来的第三天,衣柜门总像有自己的主意,时不时就会敞开。前两次他还特意检查过,明明睡前关得严严实实,醒来或是转头的功夫,就会莫名其妙地开一条缝。
“肯定是太累了,记错了。”厉沉舟自我安慰道,起身走过去把柜门合上,还特意用力按了按。木头与合页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紧闭的柜门看了两秒,才转身回到餐桌前。
桌上摆着简单的两菜一汤,是他下班路上打包的家常菜。市中心200块的月租,让他对居住条件没太多奢求,能有个遮风挡雨、离公司近的地方就知足了,只是这衣柜门的小插曲,总让他心里有点不踏实。
他拿起筷子,刚想夹一口青菜,突然“嘣——!”的一声巨响,像有颗小型炸弹在屋里炸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厉沉舟吓得手一抖,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他猛地扭头,心脏狂跳不止,目光在屋里飞快扫视——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一眼就能望到头,根本没有任何爆炸的痕迹。
“什么东西?”他喘着气,起身在屋里检查起来。厨房、卧室、阳台,每个角落都看了遍,门窗依旧关得死死的,窗帘纹丝不动,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直到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他才发现是那只老旧的闹钟掉在了地上。闹钟是房东留下的,黄铜外壳已经氧化发黑,指针早就停了,他一直没管,就那么放在床头柜上。
“原来是闹钟倒了。”厉沉舟松了口气,弯腰捡起闹钟。可刚握住闹钟,他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来——这闹钟看着不大,材质也不是实心黄铜,怎么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刚才那一声“嘣”,简直像铁器被狠狠砸在水泥地上,可地板是铺了老旧木地板的,就算闹钟掉下来,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动静。
他把闹钟放回床头柜,特意放稳当了,又低头看了看地板。木地板上没有任何磕碰的痕迹,连灰尘都没扬起多少,完全不像承受过剧烈撞击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屋里的窗户明明都是关着的,连一丝风都没有。闹钟放在床头柜内侧,离边缘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厉沉舟回到餐桌前,却没了吃饭的胃口。衣柜门莫名敞开,闹钟无故掉落还发出巨响,这两件事凑在一起,让他心里那股不安又开始蔓延。他想起前几天房门自动开关的诡异场景,后背隐隐泛起一层冷汗。
“别想太多,肯定是巧合。”他拿起筷子,硬着头皮夹了一口菜,可嘴里却没什么味道。眼睛下意识地瞟向衣柜,生怕柜门又会突然打开。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厉沉舟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收拾碗筷走进了厨房。洗碗池的水龙头有点漏水,水滴“滴答滴答”落在池子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一边洗碗,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生怕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洗完碗,他没敢回卧室,而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打开手机刷着视频,想分散注意力。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抬头看向衣柜,柜门依旧紧闭着。可就在他收回目光的瞬间,眼角余光似乎瞥见柜门动了一下。
厉沉舟猛地转头,心脏又是一紧——柜门竟然又开了一道缝,和刚才他关上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到底是谁?!”厉沉舟忍不住喊了一声,起身冲到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里面除了他的衣物,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衣柜里只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翻了翻里面的衣服,检查了衣柜的合页和门锁。合页锈迹斑斑,确实不太灵活,但也不至于自己弹开。门锁是好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难道是这房子的问题?”他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之前房门自动开关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他越想越害怕,拿起手机就想给苏晚打电话,可又怕她担心,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他重新把衣柜门关上,还找了根绳子,把柜门牢牢捆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些,转身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厉沉舟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他想起房东那模糊的长相,想起这栋楼的老旧和诡异,想起网上查不到任何相关信息的怪事,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又听到“嘣——!”的一声巨响,比刚才那声还要大,震得窗户玻璃都似乎在颤抖。
厉沉舟瞬间惊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猛地坐起身,朝着床头柜看去——那只老旧的闹钟,竟然又掉在了地上!
可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闹钟是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的,根本没有掉下来!
“不是闹钟!”厉沉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死死地盯着床头柜,又看了看屋里的其他地方。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衣柜上——那根捆着柜门的绳子,竟然断了,柜门敞开着,里面的衣物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可屋里的窗户明明都是关着的,哪里来的风?!
“有鬼!”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疯狂滋长。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床上的外套,就朝着门口冲去。
他跑到门口,刚想开门,却发现房门又像之前那样,自动反锁了!无论他怎么转动门把手,都打不开。
“开门!快开门!”厉沉舟拼命地拧着门把手,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走路。他猛地回头,只见衣柜门完全敞开,一个模糊的黑影从衣柜里慢慢走了出来!
那黑影没有具体的形状,像是一团黑雾,在地上缓缓移动,朝着他的方向靠近。空气中的霉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让他呼吸困难。
厉沉舟吓得腿都软了,他靠着房门,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不停地喊着:“别过来!你别过来!”
黑影没有回应,依旧朝着他缓缓移动。它移动过的地方,地板上留下了淡淡的黑色痕迹,像是水渍,又像是某种腐蚀性的液体。
就在黑影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厉沉舟突然想起了身上的符纸。他连忙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符纸,紧紧地攥在手里,大喊道:“大师赐符,驱邪避灾!速速离去!”
符纸瞬间爆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黑影像是被金光刺痛了一样,猛地停住了脚步,在原地挣扎了几下,然后缓缓地退回到了衣柜里。衣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根断了的绳子,竟然又自动缠在了柜门上,恢复了之前捆着的样子。
屋里的腥臭味和霉味渐渐散去,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厉沉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看着紧闭的衣柜门,心里充满了后怕。刚才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再也不敢待在屋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拧着门把手。不知过了多久,门把手突然“咔哒”一声,开了。
厉沉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推开门,朝着楼下跑去。他不敢回头,一路跑到巷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苏晚的住处。
苏晚看到他深夜再次狼狈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问道:“沉舟?又出什么事了?”
厉沉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晚晚,那屋里真的有鬼!有个黑影从衣柜里出来了!还有那闹钟,明明没掉下来,却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
苏晚听后,脸色也变得惨白。她连忙抱住厉沉舟,安慰道:“别怕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我们明天就去找大师,让他来看看,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和苏晚就带着那只老旧的闹钟,再次来到了寺庙。大师看到闹钟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大师,这闹钟是不是有问题?”厉沉舟急切地问道。
大师点了点头,说道:“这只闹钟,不是普通的闹钟,而是‘引魂钟’。它里面附着了一个冤魂,这冤魂就是那间出租屋的地缚灵。它通过闹钟发出的声响,来吸引你的注意力,再通过衣柜门的异动,来恐吓你,让你产生恐惧,从而吸收你的阳气。”
“引魂钟?”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
“没错。”大师说道,“这地缚灵生前可能是个钟表匠,或者对钟表有很深的执念。它死后,魂魄附着在这只闹钟上,无法离开。它把出租屋当作自己的领地,通过吸引生人进来,吸收他们的阳气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之前的房门自动开关、衣柜门莫名敞开,都是它在作祟。”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晚急切地问道,“这地缚灵会不会伤害沉舟?”
“暂时不会。”大师说道,“它现在只是想吸收阳气,还没有害人之心。但如果长期下去,厉施主的阳气会被它慢慢吸光,到时候就会危及生命。”
“大师,求您救救我!”厉沉舟连忙说道。
大师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帮你化解。你需要把这只引魂钟还给地缚灵,然后在出租屋里举行一场超度法事,化解它的执念,让它早日安息。”
大师给了厉沉舟一道符纸和一些法器,叮嘱道:“你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出租屋,把引魂钟放在衣柜里,然后点燃符纸,念诵超度经文。过程中,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景象,都不要害怕,也不要中断经文的念诵。只要化解了它的执念,它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厉沉舟接过符纸和法器,心里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这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必须勇敢面对。
当天下午,厉沉舟在苏晚的陪伴下,回到了出租屋。他按照大师的叮嘱,把引魂钟放在了衣柜里,然后点燃了符纸,开始念诵超度经文。
经文的声音在空旷的出租屋里回荡,带着一种庄严而肃穆的气息。刚开始,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可念到一半时,衣柜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那个黑影再次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厉沉舟的心里一紧,但他没有停下念诵经文。黑影在屋里缓缓移动,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抱怨。
苏晚紧紧地站在厉沉舟身边,手里也攥着一道符纸,心里充满了恐惧,但她没有退缩。
黑影移动到厉沉舟面前,停了下来。它身上的腥臭味越来越浓,厉沉舟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但他依旧没有停下,继续念诵着经文。
渐渐地,黑影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淡,呜咽声也越来越小。它在原地挣扎了几下,然后缓缓地朝着衣柜的方向退去,最终钻进了衣柜里,消失不见了。
衣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里的腥臭味和寒意也渐渐散去。
厉沉舟念完最后一句经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们没有停留,立刻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出租屋。走出那栋老旧的小楼,厉沉舟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充满了释然。他知道,那个地缚灵已经被超度了,不会再缠着他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去过那间出租屋。他通过正规中介,重新租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公寓,虽然租金贵了很多,但住着安心。
这件事之后,厉沉舟更加敬畏鬼神,也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明白了,有些看似便宜的东西,背后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同时,他也更加感激苏晚的陪伴和支持。在他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是苏晚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了他面对危险的勇气。
某个周末的午后,厉沉舟和苏晚坐在新公寓的阳台上晒太阳,喝着咖啡,聊着天。
“沉舟,你还记得那间出租屋和那只引魂钟吗?”苏晚笑着问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笑容:“当然记得。那真是一次惊险的经历。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后怕。”
“是啊。”苏晚笑着说,“不过,也多亏了那次经历,让我们更加懂得了珍惜彼此,也更加敬畏生命。”
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温柔地说道:“嗯。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生活,珍惜眼前的幸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好。”
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新公寓里一片宁静和温馨,没有了出租屋的诡异,没有了地缚灵的恐吓,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那段关于引魂钟和地缚灵的经历,虽然让厉沉舟饱受惊吓,但也成为了他生命中一段深刻的记忆。它让他明白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也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带着这份教训和感悟,和苏晚一起,脚踏实地,好好生活,创造出更多幸福美好的回忆。
厉沉舟蹲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罐头铁皮,心里就松了口气。这罐黄桃罐头是他的最爱,昨晚打包饭菜时顺手放在了桌角,刚才被闹钟的巨响吓得掉在地上,幸好没摔破,罐头盖依旧严丝合缝。
他把罐头揣进怀里,又弯腰去捡刚才掉落的筷子、纸巾盒,还有那只总惹麻烦的老旧闹钟。既然决定要彻底离开这栋诡异的老楼,这些随身的东西自然不能落下,尤其是这罐黄桃罐头,是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来自现实的慰藉。
“最后再检查一遍,别落下东西。”厉沉舟喃喃自语,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衣柜门依旧紧闭着,那根他用来捆门的绳子还牢牢地缠在上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起身走到衣柜前,想确认一下里面的衣物是否都收拾妥当,可就在他抬手准备解开绳子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对面的墙壁。
那是一面斑驳的白墙,墙皮脱落了不少,露出里面暗黄色的水泥层,之前他一直没太在意。可此刻,墙上竟然凸出来一块东西,像是墙面本身鼓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厉沉舟的动作顿住了,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他凑近了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凸起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竟然是一张人脸的形状!
“什么东西?”他皱紧眉头,心脏莫名地开始狂跳。这面墙他住进来后天天都能看到,之前明明平整得很,怎么会突然凸出来一张人脸形状的东西?
他又往前凑了凑,距离墙面只有几步之遥。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墙面凸起,而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脸!一张和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连眼角的细纹和嘴角的弧度,都和他本人毫无二致。这张脸像是从墙壁里“长”出来的一样,一半嵌在墙里,一半凸出来,皮肤的颜色和墙壁的水泥色相近,带着一种死寂的灰白,没有任何血色,也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空洞而冰冷。
“啊!”厉沉舟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后退一步,怀里的黄桃罐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墙角。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衣柜上,衣柜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倒塌。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墙上竟然出现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这比之前房门自动开关、闹钟莫名作响、黑影从衣柜里钻出来还要诡异,还要惊悚!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厉沉舟对着墙上的脸大喊,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伸出手,指着那张脸,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发抖。
墙上的脸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地盯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可那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这种诡异的熟悉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厉沉舟猛地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镜中鬼”“替身鬼”的传说,据说有些厉鬼会变成人的模样,取代人的身份,或者吸走人的魂魄。难道这张脸,就是来取代他的?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恐惧。他再也不敢看墙上的脸,转身就想朝着门口跑去。可刚跑了两步,他就发现房门又像之前那样,自动反锁了!无论他怎么转动门把手,都打不开,房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开门!快开门!”厉沉舟拼命地拧着门把手,大喊大叫,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和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绝望地回头,看到墙上的那张脸依旧在盯着他,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甚至觉得,那张脸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和恐惧。
“不!我不能就这样被它困住!”厉沉舟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他想起了身上的符纸,连忙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符纸,紧紧地攥在手里,对着墙上的脸大喊道:“大师赐符,驱邪避灾!你快给我消失!”
符纸瞬间爆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墙上的那张脸似乎被金光刺痛了一样,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原本空洞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它在墙上挣扎着,像是想从墙里钻出来,又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无法动弹。
厉沉舟看到符纸起了作用,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继续大喊道:“你快消失!不要再缠着我了!这不是你的地方!”
墙上的脸挣扎得更厉害了,嵌在墙里的部分似乎在一点点往外挤,墙面的水泥层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砖块。它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像是野兽的咆哮,又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听得厉沉舟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符纸的金光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了。墙上的那张脸停止了挣扎,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洞和冰冷,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怨毒。
厉沉舟的心里一沉。他知道,这张脸的怨气很深,仅凭大师给的这道符纸,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它。
他想起了大师之前的叮嘱,遇到无法解决的诡异事情,要保持冷静,找到对方的弱点。这张脸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和他的执念有关?或者,它的弱点就是他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再逃跑,也不再大喊大叫,而是一步步朝着墙上的脸走去。他的心里依旧充满了恐惧,但他知道,只有面对它,才有机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走到墙前,他停下脚步,和墙上的脸对视着。这张脸真的和他一模一样,连他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厉沉舟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比之前平静了许多,“你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样?你想取代我吗?”
墙上的脸依旧没有回应,但厉沉舟似乎从它空洞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波动。他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想起了自己因为贪小便宜而住进这间阴宅,想起了自己被地缚灵、黑影纠缠的恐惧,想起了自己对苏晚的思念和愧疚。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我的执念而来。”厉沉舟缓缓地说道,“我不该贪小便宜,不该无视这房子的诡异,不该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让苏晚担心。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苏晚身边,好好生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执念而存在,那我现在放下我的执念。我不再贪小便宜,不再恐惧,不再逃避。请你放过我,让我离开这里。”
随着他的话语,墙上的那张脸似乎有了变化。它的颜色渐渐变浅,凸出来的部分也开始一点点往墙里缩,眼神里的怨毒和冰冷也渐渐褪去,变得越来越空洞,越来越模糊。
厉沉舟看着这一幕,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继续说道:“我会好好生活,珍惜身边的人,不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请你安息吧,不要再缠着我了。”
墙上的那张脸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最终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墙壁里。墙壁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斑驳的白墙,脱落的墙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厉沉舟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瘫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门口,试着转动门把手——房门竟然开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捡起地上的黄桃罐头和其他东西,就朝着门口冲去。他一路狂奔,跑出楼道,跑出巷口,直到看到巷口熟悉的街景,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没有停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苏晚的住处。
苏晚看到他再次狼狈地跑来,怀里还抱着一罐黄桃罐头,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和疲惫的样子,连忙问道:“沉舟?又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厉沉舟把墙上出现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语气里满是恐惧和后怕:“晚晚,太诡异了!墙上竟然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它想取代我!幸好我最后放下了执念,它才消失了!”
苏晚听后,脸色也变得惨白。她紧紧地抱住厉沉舟,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都怪我,当初没阻止你住那间破房子,让你受了这么多惊吓。”
“不怪你,是我自己贪小便宜。”厉沉舟摇了摇头,靠在苏晚的怀里,心里满是温暖和感激,“幸好有你,我才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和苏晚一起去了寺庙,把墙上出现人脸的事情告诉了大师。
大师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张脸,是你的‘执念之影’。你因为贪小便宜住进阴宅,心里充满了恐惧、侥幸和愧疚,这些执念在阴宅的阴气滋养下,凝聚成了这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它的存在,是对你执念的一种映射,如果你不能放下执念,它就会一直缠着你,甚至可能取代你的魂魄,让你变成行尸走肉。”
“执念之影?”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
“没错。”大师说道,“幸好你及时放下了执念,化解了它的力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这执念之影已经消失了,你身上的阴气也散得差不多了,以后不会再被这些诡异的事情纠缠了。”
厉沉舟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谢谢大师。我以后再也不会贪小便宜了,也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了。”
“嗯。”大师点了点头,说道,“人心的执念,往往是一切诡异事情的根源。只要你心存善念,脚踏实地,不贪不恋,自然会远离灾祸,平安顺遂。”
从寺庙回来后,厉沉舟彻底放下了心里的执念。他和苏晚一起,通过正规中介,租了一间宽敞明亮、环境优美的公寓。虽然租金比之前的200块贵了十几倍,但住着安心、舒心。
搬入新公寓的那天,林渊和陆泽也来帮忙。大家一起收拾房间,布置家具,欢声笑语不断。新公寓里阳光充足,空气清新,没有了阴宅的诡异和霉味,只有满满的温馨和幸福。
晚上,四人一起在新公寓里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还有厉沉舟最爱的黄桃罐头。厉沉舟打开罐头,分给大家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沉舟,恭喜你终于摆脱了那间诡异的出租屋。”林渊笑着说道,“以后可别再贪小便宜了,安全第一。”
“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厉沉舟笑着说,“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看似诱人的便宜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陆泽也笑着说:“是啊,这次的经历虽然惊险,但也让你成长了不少。以后做事要脚踏实地,不能再抱着侥幸心理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苏晚,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感激。“还要谢谢晚晚,在我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一直陪着我,支持我。没有她,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苏晚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会陪着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四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碰在了一起。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庆祝厉沉舟的新生,也像是在祝福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诡异的事情,工作顺利,感情甜蜜,整个人都变得开朗和自信了许多。
他依旧喜欢吃黄桃罐头,但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想起那段在阴宅里的惊悚经历,想起墙上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段经历,像一道深刻的烙印,刻在他的心里,时刻提醒着他,要心存善念,脚踏实地,不贪不恋,珍惜眼前的幸福。
某个周末的午后,厉沉舟和苏晚坐在新公寓的阳台上晒太阳,喝着咖啡,吃着黄桃罐头。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
“沉舟,你还记得墙上那张脸吗?”苏晚笑着问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笑容:“当然记得。那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苏晚笑着说,“不过,也多亏了那次经历,让我们更加懂得了珍惜彼此,也更加明白了人心的执念有多可怕。”
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温柔地说道:“嗯。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生活,放下不该有的执念,珍惜眼前的幸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好。”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洒在桌上的黄桃罐头里,折射出温暖的光芒。新公寓里一片宁静和温馨,没有了阴宅的诡异,没有了执念之影的恐吓,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那段关于阴宅、引魂钟、执念之影的经历,虽然让厉沉舟饱受惊吓,但也成为了他生命中一段宝贵的财富。它让他明白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让他懂得了人心执念的可怕,也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带着这份教训和感悟,和苏晚一起,脚踏实地,心怀善念,好好生活。
出租屋的白炽灯把客厅照得亮如白昼,厉沉舟蹲在地板上,盯着滚到沙发底下的不锈钢勺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五次了——不是筷子突然从手里滑落,就是勺子莫名其妙掉在地上,每次都发生在他吃饭或者喝水的时候,时机巧得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故意的。
“苏晚!你是不是又在搞恶作剧?”厉沉舟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和苏晚这阵子总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前几天还因为谁洗碗的问题冷战了两天,他下意识就觉得是苏晚在报复他,故意藏在暗处搞小动作,想让他不得安生。
门口没有回应,只有楼道里传来邻居关门的声响。
厉沉舟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门锁得好好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他心里嘀咕:“难道是藏在屋里了?”
他在出租屋里转了一圈,卧室、厨房、卫生间,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连衣柜和床底都没放过,可根本没看到苏晚的影子。
“奇怪,难道是我冤枉她了?”厉沉舟挠了挠头,心里有些不确定。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有点不耐烦:“干什么?我正在敷面膜呢,有话快说。”
“你是不是来过我出租屋了?”厉沉舟直接问道。
“我去你那儿干什么?”苏晚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们不是还在冷战吗?我才懒得去你那破地方!再说了,我现在在我自己家,怎么去你那儿?”
“那我屋里的筷子和勺子怎么总掉地上?”厉沉舟说道,“这星期都掉了五次了,每次都在我手里好好的,突然就滑下去了,不是你搞的鬼是谁?”
“厉沉舟,你是不是有病?”苏晚的声音带着怒气,“我都说了我没去你那儿,你自己手滑还怪我?我们吵架归吵架,我还不至于幼稚到去你家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你要是再冤枉我,我们就彻底别联系了!”
说完,苏晚就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厉沉舟拿着手机,愣在原地。苏晚的语气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她要是真的来了,门锁肯定会有痕迹,屋里也不可能找不到人。可如果不是苏晚,那筷子和勺子为什么会频繁掉地上?
他回到客厅,捡起沙发底下的勺子,仔细看了看。勺子是好的,没有损坏,也没有沾什么油腻或者滑腻的东西,握在手里很稳,根本不像是容易滑落的样子。
“难道是我最近手滑?”厉沉舟心里犯嘀咕。他试着把勺子握在手里,来回晃了晃,勺子稳稳地在他手里,没有丝毫要滑落的迹象。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吃饭的时候,特意把筷子和勺子握得紧紧的,可奇怪的是,越是刻意留意,掉东西的频率反而越高了。
有一次,他正端着碗喝汤,勺子突然从手里滑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汁溅了他一裤子。还有一次,他夹着一块排骨,筷子突然一滑,排骨掉在地上,被家里的小猫叼走了。
厉沉舟彻底被搞疯了。他实在想不通,好好的筷子和勺子,怎么就跟他过不去了?
为了查明真相,他特意在客厅和厨房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角度刚好能拍到餐桌和他平时放餐具的地方。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自己手滑,还是真的有什么人在搞鬼。
装完监控的第二天,厉沉舟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坐在餐桌前慢慢吃。他一边吃,一边留意着监控的方向,心里暗暗祈祷:“掉啊,快掉啊,让我看看是谁在搞鬼。”
可奇怪的是,那天晚上,筷子和勺子安安稳稳地在他手里,一次都没掉过。
“难道是监控起作用了?”厉沉舟心里疑惑。
可到了第三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他正拿着勺子喝酸奶,勺子突然又滑了出去,掉在地上。厉沉舟心里一喜,立刻关掉监控,拿出电脑,开始回看监控录像。
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监控画面里,他坐在餐桌前吃饭、喝汤,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喝酸奶的时候,勺子突然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出现,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勺子就像是自己长腿跑了一样,从他手里滑了出去。
“这……这怎么可能?”厉沉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监控画面。他把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任何人搞鬼,勺子就是莫名其妙地掉了下去。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寒意。这事情,也太诡异了吧?
他又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红衣女人,还有那个偷偷吃冰箱食物的食运小鬼。难道说,他的出租屋里,又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出,厉沉舟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再也不敢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拿起手机,连夜搬到了苏晚家。
苏晚开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满是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冷战吗?”
“我……我出租屋里闹鬼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把监控视频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
苏晚的脸色也变了。她虽然胆子比厉沉舟大一些,但也经历过那些诡异的事情,知道厉沉舟不是在撒谎。
“真的假的?监控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苏晚连忙拿出电脑,看了厉沉舟手机里的监控视频。
看完视频后,苏晚也愣住了。监控画面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勺子就是莫名其妙地从厉沉舟手里滑落了。
“这也太邪门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难道是你出租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知道。”厉沉舟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待在那里了,只能来你这儿住几天。”
苏晚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她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不过,我们得想办法查明真相,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知道。”厉沉舟点了点头,“我想给老道士打个电话,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晚表示同意。厉沉舟拨通了老道士的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老道士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说道:“施主,你先别慌张。这种情况,不一定是邪祟作祟,也有可能是你出租屋里的‘宅神’在跟你开玩笑。”
“宅神?”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什么是宅神?”
“宅神就是守护房子的神灵,”老道士解释道,“每个房子都有宅神,它们一般不会伤害人,有时候会因为无聊,或者觉得你忽略了它们,就会搞一些小恶作剧,比如让你的东西掉地上,或者让你听到奇怪的声音。”
“搞恶作剧?”厉沉舟瞪大了眼睛,“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你最近和苏晚经常吵架,家里的气场不好,宅神觉得不舒服,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你。”老道士说道,“也有可能是你很久没有祭拜宅神了,它觉得被冷落了,就想引起你的注意。”
“祭拜宅神?”厉沉舟挠了挠头,“我从来不知道还要祭拜宅神啊。”
“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些规矩了。”老道士说道,“宅神虽然不会伤害人,但如果一直被冷落,或者家里的气场不好,它们也会搞一些小麻烦,让你不得安生。”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晚连忙问道,“怎么才能让宅神不再搞恶作剧?”
“很简单。”老道士说道,“你们买点水果、糕点,去你出租屋里祭拜一下宅神,跟它说说话,道歉认错,让它不要再搞恶作剧了。另外,你们以后也不要再经常吵架了,家里的气场好了,宅神自然就不会再捣乱了。”
“好,我们知道了。”厉沉舟和苏晚异口同声地说道。
挂了电话后,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什么可怕的邪祟,只是宅神在搞恶作剧。
“那我们明天就去我出租屋祭拜一下吧。”厉沉舟说道。
“好。”苏晚点了点头,“顺便买点水果和糕点,好好跟宅神说说。”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和苏晚一起去超市买了苹果、香蕉、橙子等水果,还有一些糕点。然后,他们一起回到了厉沉舟的出租屋。
出租屋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几天没人住,显得有些冷清。厉沉舟把水果和糕点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点燃了三根香,插在水果旁边。
他和苏晚一起对着桌子鞠躬,厉沉舟嘴里还念念有词:“宅神大人,对不起,之前不知道要祭拜您,冷落了您。我和苏晚以后再也不吵架了,会好好维护家里的气场。您就别再搞恶作剧了,让我们安安稳稳地生活吧。”
苏晚也跟着说道:“宅神大人,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会好好对待这个房子,也会好好相处,不再吵架。希望您能原谅我们。”
祭拜完后,厉沉舟和苏晚一起收拾了出租屋,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苏晚看着厉沉舟,问道。
“应该吧,老道士说的应该不会错。”厉沉舟说道。
为了验证效果,他们在出租屋里待了一会儿,还特意做了点东西吃。奇怪的是,这一次,筷子和勺子安安稳稳地在他们手里,再也没有掉过。
“真的管用了!”厉沉舟惊喜地说道。
苏晚也笑了:“太好了,以后终于不用再担心东西掉地上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和苏晚再也没有在出租屋里吵架,还时不时地买点水果和糕点,祭拜一下宅神。而那些诡异的事情,也真的再也没有发生过。
厉沉舟也渐渐明白了,老道士说的话是对的。每个房子都有自己的气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会影响到房子的气场。只有好好相处,保持家里的和睦,才能让生活变得安稳、幸福。
他和苏晚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融洽。他们不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遇到问题会互相沟通、互相包容。厉沉舟的出租屋,也变得越来越温馨,越来越有家的感觉。
有时候,厉沉舟会想起那些掉在地上的筷子和勺子,心里还会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小恶作剧,他和苏晚可能还在冷战,还在为一些小事争吵。而现在,他们学会了互相理解、互相珍惜,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插曲。有些看似诡异的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着简单的原因。而这些小插曲,往往会让我们学会成长,学会如何更好地相处,如何更好地生活。
厉沉舟和苏晚都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可能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挑战。但只要他们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好好维护家里的气场,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幸福地走下去。
而那个调皮的宅神,也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秘密。他们会时不时地想起它,想起那些掉在地上的筷子和勺子,想起因为它而变得更加和睦的彼此。
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新公寓裹得严严实实。厉沉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在墙上扫了一圈——原本挂在那里的石英钟,竟然不见了。
那是他搬入新公寓时特意买的,银色边框,表盘干净利落,每天都会准时发出“滴答”的声响,是屋里唯一的规律声响。早上出门时他还特意看了时间,明明好好地挂在墙上,怎么晚上回来就没了踪影?
“难道是太累了,记错地方了?”厉沉舟站起身,在客厅里翻找起来。沙发后面、茶几底下、书架缝隙,甚至连卧室都找了遍,却连钟表的影子都没看到。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藏匿的地方。
他皱紧眉头,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段时间因为之前阴宅的事情,他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加上公司业务繁忙,确实累得够呛。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或者把钟表放错了地方,自己忘了?
“算了,可能明天就找到了。”厉沉舟自我安慰道。经历过之前的种种诡异,他现在尽量不让自己往鬼神之说上靠,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踏实。他懒得再找,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厉沉舟被一阵强烈的胸闷感憋醒。
那种感觉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他想翻身,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了床上,四肢僵硬,怎么动也动不了。眼皮也重得厉害,想睁开却异常艰难,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模糊地看着天花板。
“怎么回事?”厉沉舟的心里泛起一丝恐慌。他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鬼压床”,难道自己遇到了?
他拼命地挣扎,想发出声音,想抬起手,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胸口的沉闷感越来越强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加速,像是要冲出胸腔。
“救命……”他在心里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坐在他的胸口上。
那黑影不大,蜷缩在他的胸口,像是一个人。厉沉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集中所有的力气,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朝着胸口望去。
坐在他胸口上的,是一个老头。
老头穿着一件灰色的旧棉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而冰冷,正死死地盯着他。他的身体很轻,却像有千斤重,压得厉沉舟喘不过气。
“你是谁?!快下去!”厉沉舟在心里大喊,可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坐在自己胸口,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
老头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胸口的沉闷感越来越强烈,厉沉舟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虚幻。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眼前的老头突然变了!
花白的头发渐渐变长,脸上的皱纹消失了,浑浊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身上的灰色旧棉袄也变成了一件深蓝色的对襟褂子——刚才的老头,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慈祥,依旧坐在他的胸口上,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会这样?!”厉沉舟简直傻眼了。一个老头突然变成了老太太,还坐在自己胸口上,这比之前遇到的任何诡异事情都要离谱,都要惊悚!
他再次拼命地挣扎,可身体依旧纹丝不动。老太太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胸口的沉闷感越来越强烈,厉沉舟的视线开始发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起了苏晚,想起了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想起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在他心里燃起。
他集中所有的意志力,猛地朝着老太太的方向瞪去,同时在心里大喊:“你快下去!我不认识你!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胸口的压力突然减轻了一些。老太太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样。他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拼命地挣扎,终于感觉到手指动了一下!
这一下像是一个信号,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他猛地抬起手,朝着胸口的老太太推去!
他的手直接穿过了老太太的身体,像是穿过了一道虚影。老太太的身体彻底变得透明,然后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胸口的沉闷感瞬间消失,厉沉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睡衣。他猛地坐起身,眼神惊恐地看着胸口,那里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太可怕了……”厉沉舟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心里充满了后怕。他再也不敢睡了,起身走到客厅,打开了所有的灯,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神警惕地看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道那个老头和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还坐在他的胸口上。这新公寓明明是通过正规中介租的,之前也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又出现诡异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之前在阴宅里沾染的阴气还没散干净,吸引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恐惧。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后半夜三点多。他想给苏晚打电话,可又怕打扰她休息,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他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靠着沙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公寓。厉沉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站起身,走到卧室里看了看。床上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异常,墙上依旧没有钟表的影子。
他走到客厅,突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
纸条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上面写着:“年轻人,老夫老妻二人在此居住多年,不忍离去。此屋虽好,却非你久留之地。钟表是我们收起来的,算是一个提醒。若你识趣,早日搬走,我们便不再打扰;若你执意留下,后果自负。”
厉沉舟拿起纸条,手不停地颤抖。原来昨晚的不是噩梦,那个老头和老太太,真的是这公寓里的鬼魂!他们竟然还是一对夫妻鬼!
他想起昨晚胸口的沉闷感,想起老头变成老太太的诡异场景,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这新公寓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是凶宅?中介怎么没有告诉自己?
他再也不敢待在公寓里,拿起手机和钱包,就朝着苏晚的住处跑去。
苏晚看到他一大早狼狈地跑来,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连忙问道:“沉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厉沉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还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她,语气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晚晚,这新公寓也是凶宅!里面有一对夫妻鬼!他们坐在我胸口上,差点把我憋死!他们还让我搬走,否则后果自负!”
苏晚看了纸条,又听了厉沉舟的描述,脸色也变得惨白。她紧紧地抱住厉沉舟,安慰道:“别怕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中介,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能把凶宅租给我们?!”
两人立刻赶到中介公司,找到了当时负责租房的中介。中介听了他们的描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凶宅?不可能啊!这房子我们之前也检查过,房东也说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是凶宅?”
“没有问题?那这张纸条怎么解释?我昨晚还遇到了一对夫妻鬼!”厉沉舟把纸条拍在桌子上,愤怒地说道。
中介拿起纸条看了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可能……可能是之前的租客恶作剧吧?或者是你们看错了?”
“恶作剧?谁会半夜跑到别人床上,坐在别人胸口上恶作剧?!”厉沉舟愤怒地喊道,“我们要退租!还要你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退租可以,但赔偿恐怕不行。”中介说道,“我们租房合同里写得很清楚,若因个人原因退租,押金不退。而且,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房子是凶宅。”
厉沉舟和苏晚气得不行,可中介态度坚决,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鬼魂这种事情,很难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算了,沉舟,我们先退租,押金不重要,安全最重要。”苏晚拉了拉厉沉舟的胳膊,说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愤怒和无奈。他和中介办理了退租手续,虽然押金没退,但能尽快离开那间凶宅,他也认了。
离开中介公司后,厉沉舟和苏晚一起去了寺庙,找到了那位大师。
大师听完他们的描述,又看了那张纸条,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对夫妻鬼,是地缚灵,他们生前可能就在这公寓里居住,死后因为执念太深,无法离开,就一直留在了那里。他们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住处,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们搬走。”
“地缚灵?”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
“没错。”大师说道,“他们收走钟表,是因为钟表的‘滴答’声会打扰到他们的安宁;坐在你胸口上,也是想让你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让你知难而退。幸好他们没有害人之心,否则你昨晚恐怕就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晚急切地问道,“他们会不会一直缠着我们?”
“不会。”大师说道,“他们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住处,只要你们搬走了,不再打扰他们,他们就不会再缠着你们了。不过,你们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身上的阴气比较重,容易吸引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给你们两道符纸,你们带在身上,可以驱散身上的阴气,保你们平安。”
大师递给厉沉舟两道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
“谢谢大师。”厉沉舟接过符纸,心里满是感激。
从寺庙回来后,厉沉舟和苏晚一起搬到了苏晚的住处。苏晚的住处阳光充足,环境优美,阳气很盛,厉沉舟住在这里,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没有再遇到任何诡异的事情。他也渐渐从之前的恐惧中走了出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这些诡异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阴气太重?
他想起了大师的话,决定以后多做一些善事,积累功德,驱散身上的阴气。他开始定期捐款给慈善机构,还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苏晚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她知道厉沉舟这段时间受了很多惊吓,心里很是心疼。她会经常陪他去晒太阳,去爬山,去运动,让他多接触阳气重的地方和人。
渐渐地,厉沉舟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也没有遇到过任何诡异的事情。
某个周末的午后,厉沉舟和苏晚一起去爬山。站在山顶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安宁。
“沉舟,你看,这里的风景多好。”苏晚笑着说道,“以后我们要多出来走走,多接触大自然,这样就不会再遇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握住苏晚的手,温柔地说道:“嗯。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生活,多做善事,积累功德。谢谢你,晚晚,一直陪着我,支持我。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会陪着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山顶上一片宁静和温馨,没有了凶宅的诡异,没有了夫妻鬼的恐吓,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厉沉舟知道,那段关于夫妻鬼和凶宅的经历,已经成为了过去。它虽然让他饱受惊吓,但也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他知道,做人要心存善念,多做善事,才能远离灾祸;他也知道,身边有一个真心爱自己、支持自己的人,是多么重要。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带着这份教训和感悟,和苏晚一起,脚踏实地,多做善事,珍惜眼前的幸福。他们会一起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创造更多幸福美好的回忆。而那段关于夫妻鬼的惊悚经历,也会成为他生命中一段深刻的记忆,时刻提醒着他,要敬畏生命,心存善念,珍惜当下。
天光大亮时,晨雾已经散去,金色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在办公桌的文件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厉沉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那些混乱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里——忽明忽暗的房间、莫名移动的物品,还有耳边若有似无的细碎声响,醒来时后背都沁着一层薄汗。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初夏特有的草木清香。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丝毫异常。
“肯定是最近项目太忙,压力太大了。”厉沉舟喃喃自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都是梦,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干活。”
他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作为项目负责人,最近手上的项目进入了关键阶段,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对接不完的需求,忙得脚不沾地。投入工作后,那些诡异的梦境很快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文档。
中午简单吃了份外卖,厉沉舟没有休息,继续赶进度。下午三点,他需要和异地的同事视频对接项目细节。视频接通的瞬间,同事小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旁边还坐着负责审核的部门领导李姐。
“沉舟,上午发你的方案我看了,有几个地方需要再调整一下。”小张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语气带着一贯的爽朗。
厉沉舟点点头,调出方案文档,开始逐条和小张沟通修改意见。李姐坐在旁边,偶尔会插一两句话,提出一些专业的建议,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顺利。
可就在沟通进行到一半时,厉沉舟突然注意到,屏幕里的李姐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发直,盯着他身后的方向,愣了足足有两秒钟。
“李姐,您怎么了?”厉沉舟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空荡的办公区域,除了几张空置的办公桌和绿植,什么都没有。
小张也察觉到了异常,顺着李姐的目光看了一眼屏幕外,随即笑着打趣道:“沉舟,你身后藏着什么宝贝呢?李姐都看愣了。哎,等等——”
小张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厉沉舟的身侧,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笑容:“那是你的孩子吗?看起来好小一只,还挺可爱的。”
“什么?”厉沉舟彻底愣住了,手里的鼠标差点滑落在地,“孩子?什么孩子?”
他再次猛地回头,身后依旧是空无一人,办公区域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甚至站起身,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连桌子底下都没放过,哪里有什么孩子的影子?
“小张,你别开玩笑了,我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哪来的孩子?”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里那股被梦境勾起的寒意,又悄悄冒了出来。
屏幕里的小张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有些疑惑地说道:“不是吧?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身侧有个小小的身影,大概一两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小衣服,就蹲在你椅子旁边,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李姐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我刚才也看到了,好像是有个小孩的影子闪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你带过来的亲戚家孩子。”
“不可能!”厉沉舟的心跳开始加速,“我今天早上一个人来的公司,根本没带任何人,而且这是办公区域,怎么可能让孩子进来?你们肯定是看错了!”
“看错了?”小张皱了皱眉,“可我看得很清楚啊,就是个小小的孩子,蹲在那里,还抬头看了你一眼呢。”
厉沉舟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小张和李姐都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尤其是李姐,向来严谨认真,不可能凭空编造这种事情。可他的办公室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刚才也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任何孩子的踪迹。
难道……又是那种诡异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出租屋里频繁掉落的筷子和勺子,想起了冰箱里莫名减少的食物,还有昨晚那些混乱的梦境。这些事情串联起来,让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沉舟?你没事吧?”小张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没……没事。”厉沉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们也看花眼了。我们继续对接项目吧,刚才说到哪里了?”
李姐和小张对视一眼,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见厉沉舟不想多提,也没再追问,继续投入到工作对接中。可厉沉舟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工作上了,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椅子旁边的地面,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视频会议结束后,厉沉舟关掉电脑,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像是要跳出胸腔。
他不敢再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收拾好东西,提前下班了。
走出写字楼,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厉沉舟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小张和李姐的话,还有他们看到“孩子”时的表情。
“肯定是幻觉,一定是我压力太大了。”厉沉舟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彻底变得心不在焉。工作时总是走神,方案里频频出现低级错误,开会时也常常答非所问。同事们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纷纷关心地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只能强打精神,说自己只是最近太累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被那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他不敢一个人待在密闭的空间里,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出租屋;他总是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晚上睡觉也变得格外艰难,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张说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孩”,吓得根本无法入睡。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精神问题,想去看心理医生,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医生,同事说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不存在的孩子吧?
这天晚上,厉沉舟加了一会儿班,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拉长了行人的身影。他没有打车,而是选择步行回家,想让晚风吹一吹,让自己清醒一下。
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厉沉舟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这条小巷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平时虽然人少,但也还算安全。可今天,小巷里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异味,像是腐烂的树叶混合着某种腥气。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小巷深处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坏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缝隙照下来,显得格外阴森。
厉沉舟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换一条路回家。可就在这时,他听到小巷深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
“谁?谁在那里?”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盯着小巷深处的黑暗。
脚步声停了下来,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厉沉舟的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他想起了小张说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孩”,想起了那些诡异的事情,双腿忍不住开始发抖。
他不敢再停留,转身就想跑。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黑暗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墙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那个身影很小,大概只有一两岁孩子的身高,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显眼。
“啊!”厉沉舟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小巷口跑。他跑得飞快,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跑出小巷,回到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厉沉舟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巷口,黑漆漆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并没有追出来。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厉沉舟扶着墙壁,不停地安慰自己,可刚才那个白色的小小身影,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敢再耽误,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报出了自己出租屋的地址。
回到出租屋,厉沉舟第一时间反锁了门,又把窗户也锁得严严实实,然后才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遇到这些诡异的事情?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自己的精神真的出了问题?
他想起了苏晚,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又犹豫了。之前他因为出租屋掉东西的事情冤枉过苏晚,现在又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怕苏晚会以为他是在故意找借口,或者觉得他疯了。
纠结了半天,厉沉舟还是放下了手机。他走到客厅,打开了所有的灯,让房间里变得亮如白昼。他不敢睡觉,也不敢独处,只能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让电视里的声音来驱散心里的恐惧。
可即使这样,他的目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瞟向房间的各个角落,生怕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小身影会突然出现。
就这样,厉沉舟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时,他才实在撑不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厉沉舟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猛地惊醒,心里一惊,以为是那个“小孩”找上门来了,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沉舟,你在家吗?”门外传来了苏晚的声音。
厉沉舟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苏晚就看到了他憔悴的模样: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厉沉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苏晚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苏晚关切的眼神,厉沉舟心里的委屈和恐惧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苏晚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苏晚,我遇到怪事了……我可能真的撞鬼了……”
苏晚愣住了,随即拉着他走进屋里,关上了门:“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厉沉舟把视频会议上同事和领导看到“孩子”的事情,还有昨晚在小巷里看到穿白衣服小小身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他还把之前出租屋频繁掉东西、冰箱里食物减少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最后说道:“苏晚,我真的没有撒谎,也没有出现幻觉,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发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晚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她知道厉沉舟不是那种会编造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像是在说谎。
“你别害怕,有我呢。”苏晚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查明真相。之前遇到这种事情,老道士都能解决,我们这次再去找他问问,说不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提到老道士,厉沉舟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啊,老道士见识广博,肯定能解释这些诡异的事情,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老道士!”厉沉舟连忙说道。
苏晚点了点头,扶着厉沉舟,两人一起走出了出租屋,驱车朝着老道士的道观赶去。
道观里依旧安静,香火缭绕。老道士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看到厉沉舟和苏晚急匆匆地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施主,你们来了。看你们的样子,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吧?”
厉沉舟连忙走上前,把最近发生的所有诡异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告诉了老道士。
老道士听完后,闭着眼睛,掐指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神色平静地说道:“施主,你遇到的不是邪祟,而是‘稚灵’。”
“稚灵?”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什么是稚灵?”
“稚灵就是夭折的孩童所化的灵体,”老道士解释道,“它们大多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生前太过孤单,或者有未了的执念,才会流连在人间。它们喜欢亲近阳气重、心地善良的人,有时候会搞一些小恶作剧,引起人的注意。”
“那……那同事和领导看到的孩子,还有小巷里的身影,都是稚灵?”厉沉舟问道,心里的恐惧渐渐褪去了一些。
“没错。”老道士点了点头,“它应该是被你身上的阳气吸引,才会跟着你。之前出租屋掉东西、冰箱里食物减少,都是它在跟你开玩笑,想引起你的注意。它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孤单,想让你陪它玩。”
“没有恶意?”苏晚皱着眉,“可它这样已经影响到沉舟的正常生活了,还把他吓得不轻。”
“这也是因为它不懂人事,”老道士说道,“稚灵的心智和孩童一样,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不知道这样会吓到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厉沉舟连忙问道,“怎么才能让它离开,不再跟着我?”
“稚灵之所以流连不去,是因为有未了的执念。”老道士说道,“你们可以帮它完成执念,它自然就会离开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先和它沟通,了解它的执念是什么。”
“和它沟通?”厉沉舟愣住了,“我怎么和它沟通?我根本看不到它啊。”
“你可以在晚上,找一个安静的房间,点一盏白色的蜡烛,然后在桌子上放一些孩童喜欢的零食和玩具,诚心诚意地跟它说话,问问它有什么愿望,想让你帮它做什么。”老道士说道,“稚灵虽然不能说话,但它会通过一些细微的动作来回应你,比如让身边的物品移动一下,或者让蜡烛的火焰晃动一下。”
“好,我们试试。”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有些害怕,但为了能摆脱这种诡异的状况,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了。
老道士又给了他一张平安符:“这张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可以保护你不受稚灵的惊吓,也能让它感受到你的善意。”
厉沉舟接过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两人向老道士道谢后,离开了道观,驱车回家。
回到厉沉舟的出租屋,苏晚陪着他一起,按照老道士说的做。他们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点了一盏白色的蜡烛,在桌子上放了一些糖果、饼干,还有一个小小的毛绒玩具。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坐在桌子前,看着跳动的烛火,诚心诚意地说道:“稚灵小朋友,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人陪你玩。如果你有什么愿望,或者有什么想让我帮你做的事情,就告诉我好不好?我会尽力帮你的。”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厉沉舟和苏晚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物品,等待着稚灵的回应。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在厉沉舟以为没有效果的时候,桌子上的毛绒玩具突然轻微地动了一下,朝着蜡烛的方向挪了挪。
“动了!它动了!”苏晚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
厉沉舟的心里也涌起一股激动,他连忙说道:“我看到了,小朋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你做?你可以再给我一点提示。”
又过了一会儿,桌子上的一块糖果突然滚了起来,滚到了房间的门口,然后停了下来。
“它好像是想让我们跟着它去门口?”苏晚疑惑地说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站起身,和苏晚一起,跟着那块糖果,朝着门口走去。
糖果停在了门口,厉沉舟打开门,发现糖果又滚了出去,朝着楼梯的方向滚去。
“它想让我们去楼梯那里?”厉沉舟说道。
两人跟着糖果,一起走到了楼梯口。楼梯里没有灯,黑漆漆的,糖果滚到了楼梯转角的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
厉沉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那个角落。角落里堆满了杂物,看起来很久没有清理过了。
“它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苏晚疑惑地说道。
厉沉舟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角落里的杂物。突然,他发现杂物堆里,有一个小小的、已经褪色的布偶,看起来像是很多年前的玩具。布偶的身上沾满了灰尘,眼睛也掉了一只,看起来格外可怜。
就在他拿起布偶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温暖了一些,蜡烛的火焰也平稳地跳动着,不再晃动。
“难道……它的执念就是这个布偶?”厉沉舟猜测道。
他拿着布偶,回到了房间里,对着烛火说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好好安葬这个布偶?”
烛火的火焰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个稚灵,生前一定很喜欢这个布偶,它的执念,就是想让这个布偶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
“好,我明天就找一个好地方,把这个布偶好好安葬了。”厉沉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