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越烧越旺(1 / 2)
老城区的巷弄九曲回肠,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旁的老房子鳞次栉比,屋檐下挂着褪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厉沉舟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还惦记着之前凶宅里的夫妻鬼,以及身上挥之不去的阴翳感。自从搬离那间公寓后,他虽然没再遇到直接的诡异侵袭,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夜里偶尔还是会惊醒,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就在他走到巷尾转角时,一间不起眼的小店突然映入眼帘。店面不大,门头没有华丽的招牌,只挂着一块斑驳的木匾,上面用朱砂写着“解忧驱魔馆”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气息。店面的窗户上贴着泛黄的符纸,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约传来淡淡的檀香,与巷子里潮湿的霉味形成鲜明对比。
“驱魔店?”厉沉舟停下脚步,心里泛起一丝犹豫。之前遇到的诡异事情,都是靠寺庙的大师化解的,这种民间的驱魔店,靠谱吗?万一遇到骗子,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惹上更大的麻烦。
他站在店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眉头紧紧地皱着。进,怕遇到不靠谱的人;退,又实在想彻底摆脱身上的阴翳,不再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纠缠。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年轻人,眉宇间缠着黑气,印堂发暗,近日是不是常遇怪事,夜不能寐?”
厉沉舟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老妇人。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斜襟褂子,袖口和领口缝着暗红色的滚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桃木簪子固定着,鬓角虽有白发,却透着一股精神气。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正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的额头、胸口、手腕等处停留,带着审视和探究。
“你是?”厉沉舟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老妇人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而且,她一句话就说中了他的状况,难道也是个懂行的?
“老身是这家驱魔店的主人,旁人都叫我陈神婆。”老妇人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看你这模样,定是被阴邪之物缠上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厉沉舟的心里更加惊讶了。他确实被阴邪之物缠了很久,从之前的阴宅、引魂钟、执念之影,到后来的夫妻鬼,桩桩件件都让他饱受惊吓。这陈神婆一眼就能看穿,看来确实有些本事。
“神婆,您真的能帮我?”厉沉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希冀,也带着一丝警惕。他之前吃过贪小便宜的亏,现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陈神婆看出了他的顾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若信老身,老身便能帮你驱散阴邪,还你清净;你若不信,老身也不强求,只是你身上的黑气日益加重,再过些时日,恐怕不仅是遇怪事那么简单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深意,厉沉舟听得明明白白。他想起了之前胸口被夫妻鬼压住的窒息感,想起了执念之影带来的恐惧,心里的警惕渐渐被求生欲取代。
“我信!神婆,求您帮我!”厉沉舟连忙说道,语气里满是急切,“我确实被阴邪之物缠了很久,遇到了很多诡异的事情,差点丢了性命。求您发发慈悲,帮我驱散它们,让我恢复正常的生活。”
陈神婆点了点头,眼神里的锐利稍减,多了一丝温和:“跟我进来吧。”
她转身推开虚掩的店门,率先走了进去。厉沉舟连忙跟上,走进了驱魔店。
店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挂在房梁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符纸、桃木剑、八卦镜、罗盘等法器,角落里堆着一些干枯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檀香、草药和朱砂混合的气味,闻起来有些刺鼻,却又让人莫名地安心。
店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柱香,香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桌子的两侧各摆着一把太师椅,陈神婆走到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厉沉舟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他看着陈神婆,等着她开口。
陈神婆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默念咒语。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才睁开眼睛,眼神更加明亮了:“年轻人,你身上的阴邪之气很杂,不止一种,看来你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不少啊。”
厉沉舟连忙点头,把自己从租下那间200块的阴宅开始,遇到的房门自动开关、闹钟莫名作响、黑影从衣柜里钻出来、墙上出现执念之影、夫妻鬼压床等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神婆,没有丝毫隐瞒。
陈神婆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在听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直到厉沉舟说完,她才缓缓开口:“你这是典型的‘阴债缠身’。起初是因为贪小便宜,住进了阴宅,沾染了地缚灵的阴气;后来又因为执念太深,生出了执念之影;再加上你屡次被阴邪之物侵扰,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就像一块磁铁,吸引了更多不干净的东西,比如那对夫妻鬼。”
“阴债缠身?”厉沉舟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欠了阴债?”
“阴债并非特指钱财,也包括你无意中侵犯了阴灵的领地,打扰了它们的安宁,或是因为自身的贪念、执念,给了阴邪之物可乘之机。”陈神婆解释道,“你住进那间阴宅,就是侵犯了地缚灵的领地;你贪小便宜的念头,就是给了阴邪之物侵扰你的机会;你对过往经历的恐惧和执念,又生出了新的阴邪。这些,都是你的阴债。”
厉沉舟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被阴邪之物纠缠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贪念、执念和无意中的冒犯,欠下了阴债,才会被阴邪之物缠上,难以摆脱。
“神婆,那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偿还阴债,驱散阴邪?”厉沉舟急切地问道。
“偿还阴债,驱散阴邪,需要分三步走。”陈神婆缓缓说道,“第一步,是忏悔。你要真心忏悔自己的过错,放下贪念和执念,向被你冒犯的阴灵道歉,请求它们的原谅。第二步,是净化。用特制的符水和草药,清洗你的身体,驱散你身上的阴气。第三步,是超度。为纠缠你的阴灵举行超度法事,化解它们的怨气,让它们早日安息,不再缠着你。”
“我都听您的!只要能摆脱这些阴邪之物,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厉沉舟连忙说道。
陈神婆点了点头:“好。你先跟我来后院,我为你准备符水和草药,先进行净化。”
她起身朝着店的后院走去。厉沉舟连忙跟上,穿过一道小门,来到了后院。后院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角落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院子中央有一个石缸,里面装满了清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荷叶。
陈神婆走到石缸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黄色的粉末和红色的朱砂。她将粉末和朱砂倒入石缸中,又从墙角摘了几片草药,揉碎后也扔了进去,然后拿起一根桃木枝,在水中搅拌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搅拌,石缸里的水渐渐变成了淡红色,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和草药味。
“这是净化符水,你现在就脱了衣服,泡在里面,半个时辰后再出来。”陈神婆说道,“泡的时候,要诚心忏悔自己的过错,不要有任何杂念。”
厉沉舟没有犹豫,立刻脱下衣服,跳进了石缸里。符水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泡在里面,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之前身上的阴冷感渐渐消散了不少。他按照陈神婆的叮嘱,闭上眼睛,诚心忏悔自己的过错:“我不该贪小便宜,住进阴宅,冒犯了地缚灵;我不该心存执念,生出执念之影;我不该因为恐惧而逃避,让阴邪之物有机可乘……请各位阴灵原谅我的过错,我愿意偿还阴债,希望你们能早日安息,不再缠着我。”
他一遍遍地忏悔,心里的贪念和执念渐渐放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厉沉舟从石缸里出来,穿上衣服。他只觉得神清气爽,之前身上的沉重感和阴翳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感觉怎么样?”陈神婆问道。
“感觉很好!身上的阴冷感都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厉沉舟兴奋地说道,对陈神婆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陈神婆点了点头:“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要为你举行超度法事,化解那些阴灵的怨气。你跟我来前院。”
回到前院,陈神婆让厉沉舟跪在八仙桌前的蒲团上,然后点燃了桌上的三柱香,插在香炉里。她拿起一把桃木剑,在八仙桌前挥舞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语速极快,厉沉舟根本听不懂她在念什么。
随着她的咒语和桃木剑的挥舞,屋里的油灯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光线忽明忽暗,空气中的檀香变得越来越浓郁,隐约还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像是阴灵在哭泣。
厉沉舟的心里有些害怕,但他想起了陈神婆的叮嘱,没有睁开眼睛,依旧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陈神婆的咒语停了下来,桃木剑也收了起来。屋里的油灯不再晃动,光线恢复了稳定,呜咽声也消失了,空气中的檀香渐渐变淡,只剩下淡淡的草药味。
“好了,超度法事已经完成。”陈神婆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带着一丝欣慰,“那些纠缠你的阴灵,怨气已经化解,它们已经离开了,不会再缠着你了。”
厉沉舟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屋里的气氛变得祥和了许多,之前那种压抑和阴森的感觉彻底消失了。他站起身,朝着陈神婆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神婆!谢谢您帮我驱散阴邪,偿还阴债!大恩不言谢,您需要多少报酬,我现在就给您!”
陈神婆摆了摆手:“报酬就不必了。老身开这家驱魔店,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积德行善,帮那些被阴邪之物困扰的人摆脱痛苦。你只要记住,以后做人要心存善念,脚踏实地,不贪不恋,不冒犯阴灵,自然会平安顺遂,远离灾祸。”
厉沉舟愣住了。他没想到陈神婆竟然不要报酬,心里满是感激和敬佩:“神婆,您真是活菩萨!我一定会记住您的教诲,以后多做善事,积德行善,不辜负您的帮助。”
“嗯。”陈神婆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桃木牌,递给厉沉舟,“这是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可以驱邪避灾,保你平安。以后遇到什么怪事,只要拿出它,默念三遍咒语,就能化解危机。”
厉沉舟接过桃木牌,只见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他紧紧地攥着桃木牌,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神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陈神婆说道,“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被阴邪之物困扰了。”
厉沉舟再次向陈神婆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驱魔店。
走出巷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只觉得浑身轻松,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知道,那些纠缠他许久的阴邪之物,终于彻底离开了,他可以重新过上平静、正常的生活了。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慈善机构,捐了一笔钱,又去超市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准备送给山区的孩子们。他想起了陈神婆的教诲,要多做善事,积德行善,他要从现在开始,用实际行动来偿还阴债,积累功德。
回到苏晚的住处,苏晚看到他神采奕奕、满脸轻松的样子,惊讶地问道:“沉舟?你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厉沉舟把自己遇到陈神婆,以及被陈神婆化解阴邪、偿还阴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还拿出了陈神婆给的平安符,兴奋地说道:“晚晚,我终于摆脱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它们纠缠了!”
苏晚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沉舟,我真为你高兴!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以后一定要记住陈神婆的教诲,多做善事,心存善念。”
“我会的!”厉沉舟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苏晚,“晚晚,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支持我。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崩溃了。以后我们一起多做善事,积德行善,好好生活。”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好。我们一起努力,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从那以后,厉沉舟彻底摆脱了阴邪之物的困扰。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诡异的事情,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了。他按照陈神婆的教诲,心存善念,脚踏实地,不贪不恋,还经常做善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他的公司业务也越来越顺利,规模不断扩大,成为了行业内的佼佼者。他和苏晚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两人一起旅行,一起做善事,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过得幸福而充实。
林渊和陆泽看到厉沉舟的变化,都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他们经常一起聚会,聊起厉沉舟之前遇到的那些诡异事情,都觉得像是一场离奇的梦。
某个周末的午后,厉沉舟和苏晚、林渊、陆泽一起去爬山。站在山顶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幸福。
“沉舟,你现在可真是脱胎换骨啊。”林渊笑着说道,“想当初你被那些阴邪之物缠得焦头烂额,现在却这么开朗自信,还成了大慈善家,真是让人佩服。”
“是啊。”陆泽也笑着说,“这都多亏了陈神婆的帮助,还有你自己的努力。以后我们也要向你学习,多做善事,积德行善。”
厉沉舟笑了笑:“这都要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支持我。而且,经历过那些事情,我才明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心存善念,脚踏实地。只有这样,才能远离灾祸,平安顺遂。”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嗯。我们以后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多做善事,帮助更多的人。”
四人相视一笑,举起手中的水杯,碰在了一起。水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庆祝他们的幸福生活,也像是在祝福他们未来的美好。
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山顶上一片宁静和温馨,没有了阴邪之物的困扰,没有了恐惧和不安,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友情和幸福。
厉沉舟紧紧地握住苏晚的手,心里充满了感激。他感激陈神婆的帮助,感激苏晚的陪伴,感激林渊和陆泽的支持,也感激那些曾经困扰他的阴邪之物。正是因为经历过那些惊悚和恐惧,他才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更加明白了心存善念的重要性。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带着这份感激和感悟,和苏晚一起,继续做善事,积德行善,脚踏实地,珍惜眼前的幸福,创造出更多美好的回忆。而那段关于阴邪之物、驱魔店和陈神婆的经历,也会成为他生命中一段宝贵的财富,时刻提醒着他,要心存善念,敬畏生命,珍惜当下,永远做一个善良、正直、有担当的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厉氏集团写字楼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刺眼的光斑。厉沉舟刚结束一场长达三小时的视频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想去顶楼的独立卫生间洗把脸。刚走到走廊尽头,一股异样的臭味就顺着门缝钻了出来——不是厕所常见的异味,而是一种混合着腐臭、腥气和霉菌的味道,黏腻又刺鼻,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什么东西这么臭?”厉沉舟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顶楼是高管专属区域,卫生间平时有专人打扫,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难寻,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恶臭?他以为是管道堵塞或者清洁人员遗漏了什么,伸手推开了虚掩的卫生间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那股腐臭味就瞬间爆发出来,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嗅觉。厉沉舟强忍着恶心,探头往里看——卫生间的瓷砖地面湿漉漉的,墙角结着一层暗绿色的霉斑,而本该空无一人的隔间里,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正是苏晚最喜欢的那条,裙摆被污水浸湿,沾满了污渍,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柔软光泽。她的身体蜷缩在隔间的角落,长发凌乱地铺散在地上,遮住了大半张脸。腐烂的痕迹已经蔓延到了外露的手臂,皮肤呈现出青黑色,部分组织已经脱落,露出
“苏晚?”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走上前,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想拨开遮住她脸的头发。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头发的瞬间,苏晚的头微微动了一下,长发滑落,露出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早已腐烂变形的脸,眼眶深陷,眼球浑浊不堪,嘴唇肿胀发黑,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黏液,与他记忆中那张温柔明媚的脸判若两人。
“啊——!”
厉沉舟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啊哈”的尾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他猛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早上还笑着送他出门、叮嘱他按时吃饭的苏晚,那个温柔善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苏晚,竟然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出现在公司的卫生间里,早已腐烂不堪。
尖叫声和干呕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惊动了楼下的保安。两名保安听到异响,连忙拿着对讲机跑了上来,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被那股浓烈的腐臭味熏得捂住了鼻子。
“厉总,发生什么事了?”保安队长一边问,一边探头往里看。当他看清隔间里的景象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腾,再也忍不住,转身就吐了出来,早餐和胃酸混合着涌出,溅在走廊的地板上。
另一名年轻的保安也看到了隔间里的场景,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对讲机“啪嗒”掉在地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死……死人了!”
厉沉舟靠在墙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任何话。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绝望和难以置信,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混合着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保安队长强忍着恶心,拿出对讲机,颤抖着说道:“喂!控制中心!顶楼高管卫生间发现一具女尸!快报警!快叫救护车!”
挂了对讲机,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厉沉舟,心里满是担忧:“厉总,您没事吧?您先离开这里,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厉沉舟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晚晚……苏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早上和苏晚分别的场景。早上他出门时,苏晚还笑着帮他整理领带,叮嘱他注意身体,按时吃饭,说晚上要给他做他最爱吃的黄桃罐头。可现在,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她就变成了这样一具腐烂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卫生间里。
这一切,太过诡异,太过突然,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警戒线迅速拉起,将顶楼封锁起来。法医穿着防护服,走进卫生间,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警察则在现场进行勘查,询问相关人员,试图寻找线索。
厉沉舟被保安扶到了楼下的休息室,他坐在沙发上,依旧浑身颤抖,眼神空洞。林渊和陆泽接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沉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渊冲进休息室,看到厉沉舟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紧,“我听说顶楼发现了一具女尸,是不是……是不是苏晚?”
厉沉舟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是晚晚……她……她死了……尸体都腐烂了……就在公司的卫生间里……”
陆泽也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早上我们还一起开会,你说苏晚中午会来公司给你送文件,怎么会突然……”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厉沉舟摇着头,痛苦地说道,“早上分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厉沉舟,对他进行了询问。
“厉先生,请问你最后一次见苏晚小姐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警察问道。
“早上……早上七点多,在我们家门口。”厉沉舟努力平复着情绪,回忆着早上的细节,“我出门去公司,她送我到门口,说中午会来公司给我送一份我落在家里的文件,还说晚上要给我做黄桃罐头。”
“她有没有说中午大概什么时候来?有没有说过要去顶楼卫生间?”警察继续问道。
“她说中午十二点左右过来,”厉沉舟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要去顶楼卫生间。她只是说送完文件,在楼下等我一起去吃午饭。”
警察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今天在公司有没有见过苏晚小姐?有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或者信息?”
“没有。”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一直在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充电,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或信息。我以为她还没来,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已经……”
警察又询问了一些关于苏晚的社会关系、近期是否有异常等问题,厉沉舟都一一作了回答。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努力回忆着和苏晚相关的一切,希望能给警察提供一些线索。
法医的初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警察告诉厉沉舟,苏晚的死亡时间大约在24小时左右,尸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腐烂迹象,初步判断是他杀,具体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确定。
“他杀?”厉沉舟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是谁?是谁杀了晚晚?!”
他的心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苏晚那么善良,那么温柔,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是谁会这么残忍,杀害了她,还把她的尸体藏在公司的卫生间里?
“厉先生,你冷静一点。”警察说道,“我们已经开始全力调查,会尽快找出凶手,给你和苏晚小姐一个交代。你也请节哀,注意身体。”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如果他早上没有让苏晚独自来公司送文件,如果他中午没有一直开会,而是去楼下等她,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异常,是不是苏晚就不会死?
林渊和陆泽一直陪在厉沉舟身边,安慰着他。他们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减轻厉沉舟的痛苦,只能默默陪着他,给他一丝支撑。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几乎没有合过眼。他配合着警察的调查,回忆着和苏晚相关的每一个细节,走访了苏晚的朋友和同事,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可几天过去了,案件没有任何进展,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厉沉舟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苏晚的照片,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办公室里还放着苏晚最喜欢的黄桃罐头,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给他做了。
林渊和陆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心。他们想让他休息一下,可厉沉舟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想尽快找到凶手,为苏晚报仇。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警察传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通过调取公司的监控录像发现,昨天中午十一点半左右,苏晚确实来到了公司,她没有直接去厉沉舟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顶楼。在她进入顶楼卫生间后,大约十分钟左右,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和手套的神秘人也进入了顶楼,大约半小时后,神秘人离开了顶楼,而苏晚再也没有出来过。
“神秘人?”厉沉舟看着监控录像里的神秘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这个人是谁?能不能看清他的脸?”
“很抱歉,厉先生。”警察说道,“这个人包裹得很严实,监控录像没有拍到他的脸。我们通过监控追踪,发现他是从公司的后门离开的,后门没有监控,无法确定他的去向。不过,我们已经对他的身高、体型等特征进行了记录,正在全力排查。”
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失望,但他没有放弃。他想起了苏晚之前遇到的种种诡异事情,想起了肖瑶、赵凯的鬼魂,还有那间阴宅、夫妻鬼……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难道是有人故意针对他,才杀害了苏晚?
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警察。警察表示会考虑这个可能性,同时也会调查肖瑶的下落,以及和厉沉舟有过恩怨的人。
几天后,警察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肖瑶从监狱里逃出来了!
“什么?!”厉沉舟猛地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杀了晚晚!”
他想起了肖瑶之前对他和苏晚的种种报复,想起了她的恶毒和疯狂。肖瑶一定是因为被关进监狱而怀恨在心,逃出来后,就把报复的目标对准了苏晚,杀害了她,还把她的尸体藏在公司的卫生间里,就是为了让他痛苦。